“安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萧辞瀚瞬间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坏消息。
“放心,安儿身子正在逐渐转好,这是毋庸置疑的,我要说的是关于教育的问题。”
叶乔语低下头,继续走路,边走边说,“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你却已经逼着他有如闻鸡起舞般刻苦,你这样强迫孩子学习,提了意见你还不听……”
这一说下去,就要牵扯到教育的问题。
因为孔老夫子的儒家学派一家独大,如今的教育方式已经逐渐趋向刻苦用功。
当然这是平民家的学习,贵族士族家的孩子,人家那些神童都是信奉的精英教育,素质教育,因为人家有那个教育资源去培育下一代。
至于萧辞瀚,人家专长是军事,完全不擅长教育,要他因材施教,那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叶乔语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心里的疲惫和孤独没人能懂,甚至说出来别人还以为你在胡说八道。
“怎么不说了?”叶乔语停下来,萧辞瀚眉头一皱,“有事说出来,咱们商量着解决,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他很怕对方这是连商量都不打算商量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就算说了,你也不可能懂的。”
叶乔语长长叹了口气,闷声继续往前走,月光下的她,神情有些朦胧,但是那种失落的感觉,萧辞瀚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
他不说话了,闷头快步追上她。
看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最终忍无可忍下,萧辞瀚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要是有话直说便是,你这样闷在心里,叫我如何能揣摩得到你的想法?”
萧辞瀚快步上前拦住她,不再允许她逃避:“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揣摩女人的心思,若是猜错了,只怕你会更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所以你能有话直说吗?”
停下脚步看着他,叶乔语对他的直男程度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也就是仗着她对他的那么一点好感。
这要是换了其他姑娘,估计早就骂他榆木疙瘩不解风情了。
“我是想说,孩子现在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你不能给他施加太大的压力,因材施教你懂吗?一味的埋头苦读,只能教出迂腐刻板的书呆子!”
深深吸了口气,叶乔语把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看他隐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叶乔语呵呵,笑了笑,“你看,你还是打心底里不赞同我这说法。”
他看到对方似讽非讽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嘴硬道,“我没有,你说的我都洗耳恭听,请继续。”
干巴巴的口吻,已经彻底透露了他对于孩子教育这事的态度。
叶乔语道,“因材施教,逐渐培养孩子对于学习的喜爱,才能真正的让他成才,你看,我提出意见,你却依旧不以为然,你虽然在一些小事上会给予我尊重,也会听我的话,但是在你认为的大事上,你从来不会给我插手的余地,也不会真正听从我的意见。”
听完这话的萧辞瀚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在她那坚定灼灼的眼神下,他完全没法反驳。
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可能我说的这话你觉得很矫情,很无理取闹,但是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如若你我是夫妻,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伴侣,共同面对一切风雨,而不是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
“真正的夫妻,在人格上,灵魂上,你我是平等的,你会尊重我,也会认真听取我的意见,同样的我也会这样,可是你种种迹象表明,你做不到。”
叶乔语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顿了一顿后再说,“既然做不到,那么我们何必纠缠。”
他很想说自己做得到,可是他清楚,就算真做出这样的保证,那也只不过是哄人罢了。
说好听点是哄人,说难听点就是花言巧语的欺骗。
他从来不想欺骗眼前这个人。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萧辞瀚,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叶乔语侧过身子绕开他继续往前走,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回到了家。
门口屋檐下,灯笼在夜风吹动下微微晃动,大门敞开,萧子安拿着一本书坐在门前石阶上低头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