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叶心水掩唇一笑。
“虽然我说起未婚夫时,乔语妹妹总有艳羡之色。”
叶心水深谙说话只说一半的手段,这半截话一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余地。
围观群众看向叶乔语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同了。
但叶乔语也不是吃素的。
“心水姐姐眼睛不行,我不介意帮你治治,鄙夷都能看成艳羡,再不医治,只怕会病入膏肓。”
“我相公珠玉在前,我还会多看鱼目?这么简单的道理心水姐姐都不明白,看来心水姐姐的书是白读了。”
叶乔语忙着怼叶心水,萧辞瀚却看得更远。
叶心水是从福清楼里出来的,就算她搭上黄公子,但现在婚前两人不能见面,光凭她自己是吃不起福清楼的。
而且她话里话外都对黄公子的名讳避而不谈,可一点儿都不像她平时炫耀的样子。
萧辞瀚动了动手指,围观群众里,一个人转身离去。
姜素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起了叶心水。
“叶小姐,我看令妹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是不是误会了,她不像是你说的那样不堪啊?”
叶心水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姜素的手。
“姜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乔语妹妹不堪了,我只是抱怨了两句事情不顺而已,想必是姜妹妹想岔了。”
又来了,明明是她有意引导,但她话里话外都是别人多想了,怪不得她,叶乔语无语望天。
叶心水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对付谁都用这一招,但偏偏人人都吃她这一招。
“还真是巧呢,每次你一抱怨,就有人上赶着误会了你的意思,人人面对你都会多想是吧。”
“上次你说是林夫人多想,实际上呢,是你故意把我手帕丢在被你损毁的佛像前,还故意诱导林夫人误会。”
“不知道这次心水姐姐,又是怎么让姜小姐误导的呢?”
叶乔语真的厌烦了和叶心水对话,但做着生意,又不能不在乎这些顾客的想法,必须得自证清白。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和叶心水多来几次,都可以去做危机公关了。
叶心水每次被叶乔语戳中痛脚,就开始嘤嘤啜泣。
“乔语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上次是我报复心切,这才做了错事,你明明说了原谅我,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叶乔语摆了摆手。
“打住打住,我什么时候说了原谅你了,你说我揪着不放,这倒打一耙过分了啊。”
萧辞瀚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我当时所言,饶恕你那是佛祖的事情,不是说我娘子就原谅你了。内人说你眼睛不行,现在看来耳朵也不行。”
叶心水摇晃了一下身形,端的是一副柔若蒲柳的样子,一片橙红色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
叶乔语拈起那片花瓣看了看,管状花萼,外有粗毛,是马缨丹无疑。
看这干枯程度,有几天了,再想到姜素脸上的创口,她心下有了定论。
“姜小姐脸上之所以会起红斑甚至溃烂,是因为对马缨丹过敏,心水姐姐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马缨丹的花瓣吗?”
叶心水眼神一变,不复刚才的淡定。
“我身上哪里有马缨丹的花瓣,你不要乱说!”
叶乔语扫视了她一圈,果然,她腰带间还夹着一些。
“姜小姐不如自己去看,她腰带上还沾着好几片花瓣呢?”
姜素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再是一心维护叶心水的样子,而是眼疾手快地将她腰带上沾着的几片花瓣拈了下来。
“姜小姐如果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不妨将花瓣在手上碾烂,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叶心水想要去拦住姜素的动作,却被姜素眼疾手快地躲开了,手上那几片花瓣也被她顺势碾成了花泥。
很快她手上就开始发痒,而且开始出现红斑。
一把把叶心水推开,姜素把过敏的手递到了叶心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