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衍儿知错了，母妃不弱，母妃很坚强，而且衍儿最近没有去厨房了。

宇文皓眉毛一挑，伸手向小白，小白连忙将头蹭过来，在他手上蹭着。

宇文皓低头看去，不免声音严厉起来：还说没有，小白嘴上分明还留着血迹。

那，那是它自己去偷的。宇文子衍认真地辩驳。

若你说了半个字的假话，罚站桩一日。

好，一言为定，可是，若爹爹发现是自己无端怀疑衍儿呢？宇文子衍抬起头认真地问。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宇文皓冷下脸来。

宇文子衍一时瑟缩，但转念又鼓起勇气道：母妃说了，无端怀疑别人是不对的，凡事要有证据！

于是，宇文皓便带着宇文子衍和小白一起去了厨房，亲自问清楚。

果然，厨房的人说，这几日都是小白来厨房偷食，他们打不过，有时候连反应都来不及，整块肉就被小白叼走了，人们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回沁凰院的路上，宇文子衍跟在宇文皓身边，抬起头来努力看着宇文皓的脸。

看吧爹爹，是你错怪我了。

宇文皓起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向前走着。

但是感觉到脚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站下来，低头看去。

宇文子衍倔强地抬头看着他，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觉得委屈，鼻尖和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红。他用力仰着头，却只能勉强对上宇文皓的视线。

宇文皓蹲下来。

好，爹爹向你道歉，是爹爹不对，错怪了衍儿，衍儿想要爹爹怎么补偿你？

宇文子衍并没有像寻常孩子那样顿时开心地要这样那样，而是难以置信地盯着宇文皓，半晌才反应过来，竟一下子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衍儿，衍儿不要什么！有爹爹这句话，就足够了，爹爹居然会向我道歉说到最后，他带了哭腔。

宇文皓一时间有些错愕，他慢慢抬起头，将手掌放在宇文子衍头顶摩挲几下。

宇文子衍抬起头，迎着上午的阳光，笑着说：谢谢爹爹！

他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爱，宇文皓一时间竟忘了收回自己的手掌。

柔软的头发，小到一掌就能握住的头颅，圆圆的眼睛，团团的脸。

宇文子衍长得并不像他，但很讨人喜欢。

看着这个开心到不知如何表达的小孩子，宇文皓突然生出一种冲动，他很想要个孩子。

和之前林挽月问他时不同，那时的他情绪淡淡，的确不喜欢小孩，尽心抚养宇文子衍不过是尽自己报恩的本分。

但如今，他摸着宇文子衍的头，却不由自主地想象，面前这个孩子若是他和月儿的，会是何种长相，又会是何等可爱。

这似乎是在母妃去世后，平生第一次，宇文皓极为强烈地想拥有某些东西。

某些他曾经早已不再去奢望的幸福和安稳，如今又重新在他心底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