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弟你听着,本官再次告诉你们,这老宅子可是宝贝,现在不光是你们张家的,更是咱大唐的文物,千万千万要妥善保护!”
张有年拍着胸脯打了保证,木子戒仍然不放心似的,对徒弟江涛安顿:
“徒儿,为师回京后即派两名匠人来此开展制作缩微版老宅院的工作,到时候你可得带他们过来,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哦!”
“没问题的。”江涛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请示木子戒,“师父,时辰不早了,咱该启程了吧?”
“张老弟,打搅你们了,本官告辞!”木大人一抱拳便上了车,同张子房坐在一起。
张有年夫妇看着自家的傻公子上车,向他挥挥手,目送着马车走远,就像是在送战士出征。
…
车上添了人,马儿却跑得愈加攒劲了。从张家崖出来,一路下坡,车子跑得飞快。
木子戒大人没说啥,他相信徒弟江涛的赶车技术过硬。可傻公子张子房平日里坐车少,吓得一个往木师父怀里钻。
马车跑起来噪音挺大的,木子戒抓住他的胳膊大声问:
“子房,本官不信,你们老张家难道再没有一个懂木作的人?”
“啥?木大人您说的我听不见!”
傻公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听明白,木子戒大人只好咬着他的耳根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有!”
张子房激动得忘记了自己这是在马车上,跳了一个蹦子自然一头撞在了车顶的方木衬上。
好在江涛的车顶打造得还算结实,要不这傻小子一头会顶个窟窿的。
他用手捂着头顶半晌不说话。
“停车,快停车!”
木子戒赶紧叫停了江涛疾驰的马车。
“咋了,师父?”
江涛不知道马刚刚跑开,车刚刚跑溜,师父又有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是这傻公子恐怕反悔了,又要折返回去。
等车子停稳,下车看时,江涛这才察觉傻公子张子康用手捂着头顶,手指头缝居然都渗出了血。
傻公子的表情看起来恐惧大于疼痛,他似乎在向江涛询问自己会不会死掉。
木子戒后悔没有随身携带木作专用的自制木工专用创可贴膏药,一筹莫展。他也怕这小子失血过多,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好向张家交代。
江涛想到最好的止血药是火烧棉花灰烬,可这时候才是九月初,人人都还没有穿棉衣,哪来的棉花来烧呢?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师父“土行孙”教给自己的绝招,赶紧在悬崖下找了一块儿干净的黄土疙瘩,用手研成细末,洒在傻公子张子房的头顶。
血很快被绵绵土吸收了,在头顶上结成一层壳,止住了。江涛这时才看仔细,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蹭破了头皮而已。
“刚叔叔,子房会不会死呢?子房还没娶媳妇呢!”
傻公子一脸的茫然,眼神中似乎还有无奈的悲哀。这一问让江涛觉得有些失笑也有些怜悯,他安慰他道:
“子房,有你‘刚’叔在,就不会有事的。”
傻公子点点头,建议江涛将马车的顶棚加个软包,木子戒对此表示赞同。
马车继续前进了,木子戒迫不及待又向张子房问起了张家能做木工活儿的人是谁。
傻公子张子房回答说:
“是张子康,我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