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十来个壮汉。他们降服一个姓杨的应该不成问题吧!”看那人的神情,这事似乎有十二成的把握。
宇文云却神色凝重,摇头道:
“不一定,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
因为他从胡生河的信中得知,那姓杨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马倌,却在兰州地界混得牛逼,就连堂堂刺史都搞得狼狈不堪,这十几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蒙面人知道自己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吓得脸色煞白,像往常一样等着主子的惩罚,可是宇文云大人这回却并未发作。
“大人,属下愚蠢,这就回去派人火速支援,不知妥否?”
“免了,来不及了!”
宇文云摆摆手,吩咐道:
“这么着吧,本官回府立马给兰州刺史胡生河修书一封,勒令他配合咱们的工作。你只管派神行太保送去,三日之内务必送达!”
“明白,大人。”
那人逃过了一劫一样释然,不无得意地说,“大人,接下来属下要禀报的可是一则好消息!”
宇文云警惕地环顾四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唯有院子里的管弦之声隐约可闻。头顶上硕大的月亮很快被一大片乌云遮去了大半边脸。他困倦了,不耐烦地说:
“别啰嗦,快快讲来便是!”
那人再往宇文云跟前一凑,道:
“大人,最近有个从鄯州来到盐贩子捎来可靠消息,说吐蕃人的两百多龙驹就在近日出海,赶往逻些城。这岂不是大人您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宇文云前两日在宫里被皇上李三质问过青海骢的事,早已派人去了鄯州那边打听那个去岁放回去作为内应的慕容雪的消息,无奈路途遥远,至今尚无可靠情报。此刻听说这么个好消息,反而气急败坏。
“好个屁,这两日抓住老鹰了吗?那个慕容雪不是说要飞鹰传书作为内应吗?”
“大——大人,这还不明摆着,那个慕容雪或许一投奔吐蕃,早就变了卦!”
“哼!”
宇文大人并未暴跳如雷,而是鼻子眼里出气,阴森森甩下一句狠话,“慕容狗奴,竟敢耍我,叫你识得你宇文爷爷的厉害!”
宇文云不辞而别。
李哥奴在阁楼上小窗里看得分明,本想送一送宇文云大人,这是基本礼节。可眼睛滴溜一转,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月夜之下,皇城赫然屹立,城门紧闭。朱雀门前的横街显得十分空旷,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似乎被放大了。
夜如白昼,金吾卫的巡逻兵却照旧打着灯笼在走。他们看见宇文云大人的车驾疾驰而过,我行我素,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一夜,布政坊宇文大人府邸的后堂厢房,烛光一直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