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见那蒙面人面色蜡黄,小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鼻子扁平,胡须稀少。再看那羊皮毡帽,下面头发剃的短短的,这可是典型的突厥阿史那氏相貌特征。
“怎么是突厥人?”孔武此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张有年同突厥人有什么关系呢?”
孔武一把将缩在帐篷角落的张有年提了起来,喝道:
“我尊敬的张先生,这贼人你可认识?”
张有年吓得将头扭到一边,战战兢兢道:
“呃——将军饶——命——,小的并不认识这贼人啊!”
“呔,不认识,不认识他怎么会来救你?”
话音未落,帐外有人面色慌张、气喘吁吁来报:
“报告——报告孔将军,公子他——他——”
孔武大惊:
“孔亮他——他怎么啦?”
“他——他——他箭伤发作了!”
“啊?”孔武来不及再问这里的事,直奔孔亮所在的营帐。
原来,在追杀蒙面贼人时,孔亮右侧大胳膊竟中了一箭。好在那大概是流矢,力道已经消失殆尽,并未完全没入他的肌肉。
孔武一咬牙心一狠,便一把拔出了箭头,为儿子进行了简单包扎。看并无大碍,便将他安顿在自己的帐篷里暂且歇息,自己则赶紧去寻找江涛。
他最担心的除了自己的儿子,便是这位小兄弟江涛了。因为他知道他其实是个小白,在这样的混乱场合中,最容易出事。
此刻,孔亮躺在地铺上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孔武查看儿子肩膀上的箭伤,一看吓坏了。箭伤周围肿了起来,像只桃子。
“天呐!会不会是毒箭?”
孔武眼前一阵发黑,感到一阵眩晕。
有人报告说还有两位中箭的士卒伤口也发作了。那位胸口中箭的,已经奄奄一息。
“他在哪儿?快带本校过去!”孔武吼道。
士卒在前边带路,孔武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直扑向那帐篷。
那士卒见孔武进来,眼皮眨了一眨,手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是,他没有说出话,就全身一阵抽出,咽了气。
孔武干嚎一声,命人将他厚葬。
“他娘的,这是中了突厥人的毒箭啊!”孔武一拳砸在地上,“天灭我孔武啊!”
有人说咱得赶紧弄清这是哪一种箭毒,以便想办法寻找解药。大伙儿分头去找昨夜掉在这一带的箭。
江涛忽然记起昨晚在营帐里听到的声音,那应该是一支箭穿过了帐篷。他拔腿就跑,赶忙去寻找那支箭。
果然,帐篷上有两个箭孔。一支箭穿透了帐篷,斜插在不远处的地里。他赶忙拔出那支箭,将它拿到孔武面前。
孔武一把抓住那长箭,要将它折得粉碎。有人赶紧拦住:
“且慢,将军,让在下瞧瞧这箭头!”
那人从孔武手里拿过箭,仔细端详一番,道:
“孔将军,这箭在下认得,是突厥人的狼毒箭!此箭箭头上涂过一种叫狼毒的毒液,中箭之后毒性发作于伤口,最多三日之内便可到达中箭之人周身。若不能及时解毒,必死无疑!当年,秦献公身中魏国大将毒箭而亡,正是此狼毒箭啊!”
孔武听那人这么一说,猛地抓住他的肩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
“此毒可解?”
那人点头:
“将军,解是可解,但解药不好找啊!”
孔武忽地起身,道:
“不好找也得找!只要这世上还有解药,我孔武就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也要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