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孔将军,这边请!”
亨利在前面带路,哈喇在后面压阵,孔武走在中间,向着下游的茅厕走去。
没走多远,孔武看这样下去根本没戏,便折回了。
史萨宝笑道:
“孔将军你这也太麻利了吧!”
孔武亦觉得有些荒唐,笑曰:
“萨宝先生别见笑,孔某有个毛病,那就是有人跟着无法更衣!”
史萨宝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故意转身训斥哼哈二将道:
“谁让你二人跟孔将军那么紧?害得客人说内急这会儿又不急了!”
“呵呵,萨宝先生真会开玩笑!”孔武有点尴尬地笑道。
“阿大,我能在这儿同妈咪荡会儿秋千吗?”
萨沙拉看着大柳树上高高的秋千,同往常一样请示父亲。史盘陀摇摇头道:
“我的小公举,往常可以,今儿不行!咱得先去拜见尊贵的客人,过一会儿你还得为客人们表演节目!”
萨沙拉公主努着嘴喃喃道:
“阿大怎么这么多尊贵的客人?孔叔叔不是最最尊贵的客人吗?”
史萨宝也不高兴了,萨沙拉的母亲教训她说给:
“萨沙拉,别胡说了!”
萨沙拉犟嘴道:
“我没胡说,这可是阿大说的!”
过了小桥,孔武隐约听到了箜篌演奏的乐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没错,果真是索洛奴那夜弹奏的曲子。
“萨宝大人,张将军已经在亭子里等候多时!”
几位浓妆艳抹身着漂亮长裙的胡姬从沙滩上跑过来,簇拥着史萨宝一家和他尊贵的客人孔武,将他们迎到了亭子前。
“下官又来迟了,让张将军在此等候多时,惭愧,真是惭愧啊!”
史萨宝脚还没跨进亭子,就拱手向坐在里边的一位大唐官员赔礼道歉了。
“啊哈哈哈,我的萨宝贝,请你把’又’字去掉,如此更准确些!”
坐在亭子上首的是一位文绉绉的官员,头戴幞头,身着常服,方面阔鼻,剑眉凤目,厚唇大耳,气宇轩昂。三绺髯更显儒雅,孔武没有看出他像什么“将军”倒是看他像一位朝中文官。
“张将军上马能横槊下马能赋诗,文武双全,下官遵命便是!”
说着,史萨宝转身向孔武介绍面前这位沉稳老练的官员:
“孔校尉,这位是大唐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刺史)张大人,你可认识?”
孔武一听便明白,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我大唐河西重镇军政一把手、大名鼎鼎的张敬忠。他忙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行了个军中大礼道:
“陇右道临洮军驻兰州金城关昭武校尉孔武拜见张节度使,在下久仰张节度威名,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相见,三生有幸!”
“孔校尉快快请起!本官也常听史萨宝讲你镇守我大唐金城关要津之掌故。你是好样的,孔校尉!”
张敬忠称赞着孔武,却突然心生疑惑,问道:
“哎,孔校尉肩负如此重任,怎么有闲暇跑到这凉州萨宝府来了呢?”
孔武瞟了一眼身旁的凉州刺史史盘陀,准备将自己被软禁之事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