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刺史一听姓秦的这冠冕堂皇的话,肺都差点气炸了。他脸色铁青,强忍着满腔怒火,拱手道:
“多谢秦郎中还惦记着胡某!下官这一病,还真是病得不轻呐!”
秦郎中朝胡刺史瞅了瞅,脸上的表情十分诡谲:
“胡兄脸色真的很难看!”
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脸色,充满了担忧,转而又表现出了朋友的真诚:
“不知胡兄所得何种病?胡某过几日回长安,看能否私下里向钟御医讨得
个妙方?”
胡刺史心想,谁要你讨药方?我还没问你讨我的女人呢!他心里虽然这么做想,口上却道:
“呃——,也没什么,就是贪吃了点,伤了脾胃而已。调理调理自然就好了,此等小事岂敢劳烦秦郎中!”
秦郎中阴阳怪调,调侃中带有试探:
“老兄,依本官之见,胡兄您可不仅仅是脾胃湿热啊!钟御医讲得好,‘脾在志为思’,恐怕是胡兄心中有什么思虑吧?”
胡刺史敏锐地发现姓秦的这是在试探自己。既然他想试探,那倒不如先来质问质问他。于是胡刺史转移了话题,道:
“秦大人,不知您这几日去了哪里办私事?我的女人秦可儿,她人咋没见?”
“秦可儿?噢,秦某记起来了,要是胡兄不提,我倒早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呀,离开本官已经有些日子了。她没来找您?”
秦童宝显然是故作惊讶,这点怎么能瞒得过胡刺史的小眼睛。胡刺史在心里骂道:“真他娘的是个混账王八蛋,搞死了劳资的女人,还要装腔作势!”
秦童宝见胡刺史脸色更难看,便劝他回去歇息歇息,改日再聊。可是胡刺史杵着不走。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她死了?”胡刺史问秦郎中。
“死了?您说秦姑娘她死了?”秦童宝表现出万分惊讶的样子。
胡刺史盯着秦郎中的眼睛,目光咄咄逼人,道:
“秦大人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哎呦,多好的姑娘!胡兄,您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本官替她——替她讨回公道!”
秦童宝显得义愤填膺,胡刺史心想这家伙还挺能装蒜的。可无奈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胡刺史强压着自己心头呼呼上窜的火苗,狠心泼了凉水,他突然不想捅破这包着火的纸了。
胡刺史突然哈哈大笑:
“看来秦大人真是不知情,秦姑娘她——她跳黄河了!”
“啊?!”
秦童宝先是假装惊得如丧考妣,接着便大放厥词:
“那女子咋这般愚蠢,贱货一个!好了,胡兄,这世间比那贱货好玩的女子多的去了。”
说着,秦郎中冲胡刺史扮了个鬼脸道:
“要不,明日我将瓶儿姑娘借您,让她侍候刺史大人几日。不知刺史大人您——意下……”
没等秦童宝的话说完,胡刺史脸色铁青,呼吸紧促,昏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