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一听这话有理,齐声喊道:
“是!”
有人在中间故意捣乱,喊道:
“少废话,发粮饷,劳资都快饿瘪了!”
孔亮喝道:
“家有家法,做儿子的要遵父命;军有军法,做军人的要遵军令。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
站在一旁的孔武心里窃喜,这小子不愧是我的种,还他娘的挺有胆识!
孔亮清了清嗓门,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倒要请教请教你们的指挥使,方才在主帅训话时有人捣乱该当如何处理?”
俩指挥使立马上前报到,齐声汇报道:
“回禀少帅,打三十军棍。”
孔亮哈哈一笑,剑眉一挑,下令道:
“来人,将方才喧哗者带上来,打三十军棍!”
孔武没想到,那人立马怂了,连声求饶道:
“少帅,我错了,饶了我吧!”
他一边求饶,一边自己掌嘴。孔武想要替他求情,可转念一想:这怎么行呢,看看再说。
孔亮大喝一声:
“还不报上名来!”
那士卒忙道:
“报告少帅,小卒姓卜名丁。”
“补丁?”孔亮一咬牙,忍住内心的失笑,呵斥道,“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好,还怎么上阵杀敌!见于大家长途行军,前来父校军营执行重要任务,一路甚是辛苦,就先打十军棍,另外而十军棍暂且记在这儿,以观后效!”
卜丁被一顿军棍炒肉,反倒对孔亮感激涕零。
孔亮接着训话:
“大家都听清楚了,到哪山唱哪调,金城关守军大营的粮饷都是从这千亩屯田种出来的。知道是谁种出来的吗?从当地征调的百姓,说不定他们有些就是你们的爷娘兄弟!这不,麦黄六月,自家田里的麦子快烂到地里了,他们今日还在这屯田里收麦子!我爷于心不忍,我也于心不忍,诸位于心何忍?”
铺垫方足,火候已到,孔亮亮出杀手锏:
“因此,分粮之前,咱得同各位口头签个君子协定:领了粮饷,明日闲着也是闲着,咱鼓一把劲,将屯田里剩下的麦子收到场上。大家说行不行?同意的给伍长喘句话,伍长统计给伙长,伙长统计给队头,队头统计给左右指挥使,左右指挥使来父校这里领取粮饷。”
结果出乎孔武所料,却在孔亮意料之中。五百步卒,竟然没有一人拒绝明日下地收麦子。分粮工作进展得有条不紊。
夜晚,军营里弥漫着饭香。
孔武躺在床榻上,同娘子说起了儿子孔亮的事。他似乎开始改变主意了,可娘子忧心忡忡,并未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