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这案子能这么审吗?你作为法曹参军,负有领导责任啊!”
史参军赶紧起身承认错误:
“是的,大人,下官知道如此做会冤枉好人的!”
韩胜质问:
“知道冤枉好人,为何还要如此胡来?”
史参军结结巴巴,一时语塞:
“这——这——”
韩胜抓起惊堂木,“啪”一声拍在案子上,惊得尘土飞扬。吓得在场的人满脸惧色,却也惊醒了老鸨婆。
只见那婆子紧闭着眼,一个劲摇头,舌头在嘴里搅着道:
“大——大人饶——饶命,我——招——招——”
典狱长突然激动起来,叫道:
“她招了!大人,她招了呀!”
韩胜目光咄咄逼人,似乎冒出来两根火舌,直逼典狱长。他吼道:
“闭嘴!”
史参军这会子也懵了,这不都招了吗,干嘛不让画押摁手印呢?
韩胜压了压心头燃烧的怒火,道:
“来人,先给两名嫌犯端碗水喝!”
在场的人都懵了,这审讯嫌犯,哪有对她们这么客气的?如此一来,他们还会招供吗?
两名狱吏端来了两碗水,正要给两名嫌犯嘴里灌。韩胜却伸手阻止道:
“且慢!你们二位当着众人的面先尝一口。”
二人各自端着粗瓷碗呷了一口,咕嘟嘟咽到了肚子里。稍等片刻,韩胜命他们给二人灌了水。
那瘫倒在地的女子嘴角动了动,和着满嘴的血喝了口水,渐渐地活了过来。她警觉地打量着大堂之上的陌生面孔,挣扎着起身,表达谢意。
韩胜命人将她搀扶起来,道:
“你姓甚名谁?他们要你招何供?你又有何冤屈?一一给本官道来!”
只见那女子舔了舔嘴角的血痂,抽搐一下,开口道:
“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韩胜听她如此,赶忙起身阻止道:
“不必多礼,你说便是!”
那女子不说便罢,一说就如打开闸门的洪流,奔涌而出。她将自己如何被义母(青楼女子称老鸨为义母)构陷,落入虎口,差点屈打成招的经过一五一十述说一遍。
“呸,你个小胡精!”老鸨气急败坏,狂躁不安,朝那女子吐了一口唾沫,“你这是血口喷人!”
韩胜一摆手:
“大堂之上,休得无礼,让她把话说完!”
老鸨这才闭嘴,气得满脸通红,肚子一憋一憋。
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恓惶地倾诉着自己的冤屈。韩胜听得义愤填膺,但是他尽力保持冷静,一脸凝重。因为他毕竟饱读诗书,遍览经传,心里明白法不容情,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韩胜故作盛气凌人状,喝道:
“如此说来,你便是无罪?公堂之上,岂能信口开河?你可有洗清自己冤屈的证据?”
一旁的老鸨早已经等不及了,她破口大骂;
“大人说得对,你可有证据?”
韩胜瞅了老鸨一眼,道: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