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臣不才,还是请宇文大人先讲讲他的高见吧!”
宇文云一听,好你个张阅啊张阅,这不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吗?我若说得好,你便在后面跟着锦上添花;可万一我说不到圣上的心事上呢,岂不是正中你下怀?到那时,你恐怕还会落井下石,真是用心险恶呐!好在我宇文云不是别人,能眼都不眨一下就识破你这伎俩。
“呵呵,张丞相啥时候也学会了谦让别人?好,今日圣上议的可是军国大事,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宇文爱卿,你俩就别再贫嘴喽。既然张大人都点名了,你就说说吧!”
只见宇文云上前一步,向皇上行一大礼,从容不迫地开口:
“陛下,张丞相,诸位大人,宇文云一介武夫出身,哪里懂得什么马政?我就说说打仗的事吧。自安西都护府创立以来,我大唐经略西域,成绩斐然。葱岭东西,皆归于版图!唐蕃联姻本是一家,可松赞干布英年早逝,吐蕃反目,屡屡与我大唐作对。如今我大唐劲敌即是吐蕃,他们对陇右之地虎视眈眈,早有觊觎之心。此前薛将军三十万大军覆没河源,实乃我大唐军马不及吐蕃之原因也!”
“嗯,两位爱卿所言,看似分道扬镳,实则殊途同归!看来我大唐马政,还得好好加强才是!太仆寺掌管我厩牧舆马之事,寺卿,马政可是你之所司,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太仆寺卿一听,吓得了脸色铁青,生怕圣上再提及五泉牧场撒马尔罕宝马失盗之事。他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说:
“回禀陛下,自太宗贞观年间实行监牧制至今,西北已设八坊数十牧监,仅陇右一道就有骏马三十万匹。微臣之见,陇右道河西之地,水草丰茂,气候适宜,最好再多增开些马场。”
皇上眉头紧锁,道:
“牧场开得多当然是好事,可培育良种马,才是当务之急。——哎,朕那两匹撒马尔罕宝马有下落了没?”
太仆寺卿扑通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微臣尚未找到两匹宝马啊!”
“大胆,糊涂!案子都破了,盗马贼都落网了,难道朕的宝马插翅飞了不成?”
就在此时,只见有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插话道:
“陛下,匦使院知匦使吕忠有重要情况须奏明陛下。”
“早不奏,晚不奏,偏偏在这时奏什么奏?别啰嗦,快说!”
“启奏陛下,昨日铜匦(举报箱)之中受到一封匿名检举信。有人反映说太仆寺同刑部沆瀣一气,糊涂判案,判了死刑的盗马贼根本不是真的!”
奏毕,有太监将检举信转呈皇上。
火上浇油,皇上看完此信,勃然大怒,猛然从宝座上站起身来,指着太仆寺卿吼道:
“来人,将这糊涂狗官先给朕押下去!即日起,御史台接手此案,重新审理,务必替朕查他个水落石出!但凡渎职之官员,一律从重从严从快处理!”
宇文云显得心情沉重,缓缓上前一步,深施一礼道:
“是,陛下。”
他心想,这不,机会又来了?
“退朝!”
早朝不欢而散,皇上愤愤回宫。张阅瞟了宇文云一眼,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