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涛突然间发现自己具有了一种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也许读者朋友们会说云上元宝又开始“瞎掰”了。
瞎掰就瞎掰呗,主角江涛这几日偷偷研究古董,还真给咱整了一款“瞎掰”。
这事得从前头说起。
前不久,江涛班门弄斧,从张有年家搞到了一册《张氏木经》。这古董装帧虽有些超前(那时的书一般来说还都是卷轴,线装书册估计还没有问世),但内容却如同武林秘籍《葵花宝典》一般深奥玄妙。
夜深人静,江涛悄悄拿出《张氏木经》秉烛夜读。正所谓青灯黄卷,这“黄卷”纸张都朽了,就像是迷失在一本书中过了几十年的枯叶。
最近天干物燥,连这古书也都分外干脆易碎。因此,江涛只能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窥视扉页的秘密,至于后面的还得等老天降了甘霖才敢翻开。
他打开这本古书时的心情,期待中又激动,激动中又有几分惶恐,犹如盗墓者正在打开古墓里一个锈迹斑斑的宝箱。
“第一章:木作入门:瞎掰。”
“瞎掰”,这是啥玩意?名字蛮有意思的嘛!
仔细一读,他恍然大悟,所谓“瞎掰”,不就是后世人所说的“鲁班枕”!据说这玩意是木匠的祖师爷鲁班同志发明的。
写这书的人挺有意思,他怕后世人看不明白,还用了傻瓜模式。作者应该是张有年的老祖宗,多少辈祖宗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这事还得抽空问问张有年,捋一捋他们的世系家谱。
对于瞎掰,书中不仅做了简明的图示,分步介绍了这玩意的做法,而且还进行了简明扼要的阐释,阐明了其中的哲学思想、基本原理。
说瞎掰的制作工艺精细复杂,要经过锯、刨光、磨、钻、凿、抠、雕花、上漆、打蜡等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制作原理基本上是靠“以缺补缺”,一锯下去,两个面应相互蕴合,天衣无缝;或是一凿下去,一举两得,既得是卯又得是榫。
看似其一,关乎其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关联,妙合无垠。两块木头里蕴藏着阴阳相生、动静互补的朴素哲学。
江涛早已是金城小有名气的“刚木匠”,我们不要忘了他在黄河边打造的大筒车,如今已渐渐成了咱金城的地标性建筑。用时髦点的话来说,就是城市名片。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什么也是瞎掰。刚木匠一看就懂。他琢磨着,这玩意应该是“鲁大师”(这里指木匠的祖师爷鲁班,而非给您的电脑cpu测温度的那位老爷爷)在无聊时拿着锯子、凿子玩时灵感乍现的杰作吧?
大概此作品一经问世,便被冠以“瞎掰”之名。因为我们闭上眼睛都能将其“掰”来掰去,一会儿掰成个木枕头,垫在颈子下面,躺着看抖音;一会儿又掰成个小板凳,坐在屁股下面,坐着下围棋;如果您有雅兴,此物亦可陈列于几案之上,成为高雅的木雕工艺品。
说到这儿您可能会说,这不就一变形金刚吗?对,全手工打造,绿色无毒无污染。
不过鲁大师就是鲁大师,他将自己的这件小作品用在了考场上。在以后收徒弟时,此物居然成了木作入门考试的必考科目。这可将一大批心不灵手不巧的“鲁粉”们拒之门外,让他们对于木匠这一为世俗所不齿的贱业望而生畏。
第二日,“刚木匠”便领着徒弟小东子行动起来了。二人先从木工坊里下了一截子桃木料,江涛掐掐算算合计了一番,足以加工十来个瞎掰。
“刚木匠”抱着两块木头疙瘩,斜瞪着个眼,左瞧瞧右看看,用曲尺量了又量。待做好标记画好线,这才从容动手。
一会儿锯锯,一会儿又凿凿,磨磨钻钻抠抠,敲敲打打吹吹。看得个徒弟小东子晕头转向分不清前后左右上下。他有些沮丧,心想师傅这手艺我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