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错了?他开溜了这总归是事实吧!”
“这么说这小子跑了?好小子,别让我逮住,逮住一定打折了他的腿!”
曹仁惠说着,恨得咬牙切齿。孔武显出一副不屑的神情,道:
“别再猪鼻子插葱——装象啦!马扎去了哪里,你曹萨宝心里还不清楚?”
胡刺史瞪了孔校尉一眼,调侃道:
“孔校尉荣升昭武校尉,统领金城关守军与屯田大营,说话办事可不能像从前那般莽撞!说人家曹萨宝包庇逃犯,咱可得拿出证据呀!”
说着,刺史大人又将头扭向了曹仁惠:
“萨宝先生,汉家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你这说来说去还是脱不了干系的啊!”
听着刺史大人对孔校尉的训导,曹仁惠刚才还幸灾乐祸哩,一会转眼的工夫咋就矛头又对准自己了呢?看来这个姓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不好说!
“胡大人,小的冤枉,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哎呦,小的忘了问大人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哎!此番大人面见天可汗,金城关搭桥的事可否提起?”
曹仁惠见形势不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可他还是犯了个忌讳,刺史进京一事即使全城百姓都知晓,你也决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吧,此乃人尽皆知的秘密。
“大胆曹仁惠,本官多会儿进京了?”
“哎呦呦,小的失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胡刺史看萨宝今日处境实在尴尬,念及他的贺岁大礼,也就针过去的线也过去了。
“金城关架桥一事,本官已经汇报给了宇文云大人,圣上有了口谕。待到河开之时,朝中会派出工部水部司会同灵州水运使以及都水监技术人员前来勘察。关键问题是这个——这个耗费问题,御意十分清楚,户部金部司只能拨付一半资金,另外一半得州县自筹。这个嘛,曹萨宝可是茶马道上做大买卖的。先生您看——”
一提到资金问题,曹仁惠立即悔青肠子了都。你说自己提起这门子事干嘛呢?吃得撑住了这不是!可不管怎么说,人家胡刺史已经说出了口。若是平常,他可以一口否决;可是今日,脖子都攥在了人家手里头,再一口回绝,恐怕——
曹仁惠不敢想下去了,愣了一下赶紧回应:
“这个嘛——,胡刺史,商人也难呐!您看我们商队出资一千两白银咋样?您总得让回鹘商队也出资吧!”
胡刺史眼睛滴溜溜转,曹萨宝这回表现不错,他哪回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这回还算主动拔了,只不过那么一点还差远了。
“好!曹萨宝真乃商队领袖,高风亮节!可这个数字远远不够啊!到时候得咱三家悬掂州县的一半资金呐,先生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胡大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曹萨宝则心在颤抖脸上还陪着尴尬的笑,正所谓皮笑肉不笑。
“胡——胡大人,小的做的是小本生意,真拿不出啊!”
孔武一声冷笑,道:
“曹萨宝,您做的是哪门子的小本生意?十八驾牛车满载精盐都能心甘情愿白白送给别人,这也叫小本生意?”
胡刺史一听孔武的话,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曹萨宝更是急了:
“姓孔的,你——你血口喷人!”
杨雄坐在旁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胡刺史起身道:
“好啦好啦!今儿个本官自己掏腰包,请各位到万花楼听曲儿,还望赏个脸!”
出了衙门,刺史大人瞧着门口三驾马车哪一驾都比自个儿的阔气,心里觉得老不爽,便对江涛道:
“刚匠作,瞧见了吧,本官的座驾得还换换了!”
江涛正好将自己的江氏座驾一号奉送给了刺史大人,他打算再研究打造一辆四轮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