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下官该死!下官有眼无珠,祁大人恕罪,恕罪!快请,快请祁大人一行进城!”
胡大人转身呵斥守卒侍从们:
“还不大开城门,延请祁大人一行!快,前面开道!”
胡大人连连打躬作揖,接着索性抢过马缰绳,给祁大人牵马。
祁大人见状,赶忙从马背上溜了下来,拱手道:
“使不得,胡大人,使不得啊!”
“祁大人连日里赶路,一路车马劳顿,下官效效犬马之劳,应该的,应该的!”
两位大人谦让客套了一番,祁大人向胡大人一一介绍了随行人员,有工部下属水部司员外郎和大人,事务机关将作监将作大匠木子戒以及匠作数人,还有兵部宇文大人派来的职方司(专门负责地图编制、修订的常设机构,隶属于兵部)郎中南宫大人。
两人骑马并辔而行,随行侍从紧随其后。
“胡大人,本官今日天明之前便到贵地。天色尚早,城门紧闭,不便惊扰胡大人,便带着他们去黄河边溜达了一圈。我真没想到啊,金城关果然名不虚传,是天设地造的天堑要津!”
祁大人打开了话匣子:
“还有啊,西边那个大筒车,匠心独运,巧夺天工!我们在下面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工部的匠作们都大开眼界了!敢问胡大人,这筒车不知出自何方高人之手?”
胡大人捋了捋小胡子,转身指一指江涛:
“噢,呵呵,就是出自这位公子之手!”
“啊?”祁大人勒住马缰绳,吃了一惊,“这位公子年纪尚轻,竟有如此匠心技艺,实在令人佩服!”
祁大人赞不绝口,江涛赶紧下马,上前施礼:
“晚辈江涛,拜见祁大人。大人谬赞,晚辈惭愧啊!”
“哎,公子太过谦了。老夫也是木作出身,干这行已四十载有余。依老夫看,就是工部的这些匠作,也不一定有公子这般匠心与技艺呐!当然,将作监的木子戒大匠我就不敢说啦!”
祁大人转身向身后面如古铜的木大人拱拱手,接着对江涛说:
“敢问刚公子师从何人?”
“大人,这怎么说呢,晚辈从没有拜过什么师傅!若要说师傅的话,那只能是祖师爷鲁班喽!不过,晚辈似乎还记得学过什么建筑设计、营造法式之类的,谁教的真记不大清楚了!”
江涛的话惹得大伙儿哈哈一阵笑。
胡大人插话道:
“祁大人,刚公子正好也参与了本州新城营建方案的前期勘察设计,您正好可以考考他喽!”
“哈哈,常言道,后生可畏。‘考’就谈不上,切磋切磋还行。胡大人,兰州是个好地方,两山夹一水,金城雄踞南岸。这里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是啊,只是旧城太过狭小,已经严重制约当地的发展了!好在当今圣上英武神明,下旨营建州城。下官代表兰州百姓,谢主隆恩!”
胡大人先朝着南面拱手作揖,接着转向祁大人拱手作揖:
“州城的营建,还得仰仗咱工部,有劳祁大人啦!”
说话间,不觉已到金城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