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祸从天降(2 / 2)

“二哥,别怕,你慢慢说。有我呢,没事的!”

“情——情急之下,阿爷哀求说盐太贵,吃不起,一家人都软得没力气干活了。没法子想,他这才一个人瞒着家里偷偷煮了几锅盐巴,别人都不晓得。邻长吕老伯也说从来没发觉,如果发觉早该汇报给里正了。

阿爷一口咬定煮的盐只是自家吃,一疙瘩也没有卖给别人。幸好官差们也没搜出一个铜子,一寸锦帛!说来也怪,官差们这就五花大绑把阿爷一个人带走了!只可惜阿爷的脚伤还没痊愈哩!”

“呃——,那官差都穿啥样的衣裳?有没有说是从哪里来的呢?”

“像是县里的捕快模样,不过用黑布蒙着脸,只露着两只眼睛。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行动很麻利,听口音倒像是本地人。噢,我记起来了,他们的头儿好像说了一句‘奉什么盐铁转运使之命前来抓人’的话!”

听了二哥的描述,江涛有点懵了。官差查办私盐,光明正大,半夜三更用黑布蒙着面是啥意思?究竟是谁向盐铁转运使举报了这事儿了呢?

最先跳入江涛脑子里的是里正张有年。他不仅知道煮盐的事,而且还曾经合过伙,可后来不知啥原因被县令大人给挤兑了,一定耿耿于怀。这就具备最基本的作案动机与条件了。

江涛想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张有年当年强娶郑允儿给他的傻儿子未遂,而今自己又娶了郑允儿。这事儿肯定让他恼羞成怒,他张有年岂肯善罢甘休?这不又多了一条最直接、最重要的作案动机了吗?

除了张有年,还能有谁呢?是南山岔的乡亲们吗?张保长吗?老吕头吗?江涛想,去年大伙儿遭了天灾,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西山盐坊那白花花的盐巴让大伙儿看到了希望,他们家家都赚到了铜子,籴来了粟米。他江涛没欠任何一个人的工资,郑老伯一家也与他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有可能吗?

还有,难道是县衙里的果大人?胡大人?这绝对不可能!他们不和他江涛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吗?胡大人前几日还曾郑重地安顿过这事儿呢!何况他已经升为一州之刺史,这事能不尽力罩着吗?

他脑子里一个人一个人地过了一遍。

思前想后,捋来捋去,江涛觉得还是里正张有年的可能性最大。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他想不明白,张有年这两日不一直都在组织东皋里的屯丁参与拉粪耕田吗?昨日他还同他说过话呢?

对,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许,这正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问题是他张有年不会不清楚,这事儿牵扯的人多着呢,连刺史大人也不例外。万一朝廷有关部门要追究到底,他有几颗脑袋呢!

“妹夫,你看咱该咋办哩?”

二哥一问,江涛这才反应过来。想这么多干逑啥,目前最要紧的是先打听到阿爷的下落,想办法营救老头子啊!岳丈大人老了,再加上脚伤还没有痊愈,可经不起折腾呐!

“对了,二哥,这事先不能告诉允儿!大哥知道吗?”

“大哥恐怕还不晓得哩,他今儿个一大早才回南山去的,这会子恐怕才到家里。”

“那正好,家里有个攒劲人在,就不会再出啥乱子。”

出了营帐,江涛和二哥骑上枣红马,急匆匆赶往了城里。

“这事儿要不要向胡大人汇报呢?瞒着他,能瞒得了吗?向他说,或许岳丈大人还有救!”

犹豫了好一会儿,江涛最后还是决定先打听到岳丈大人的下落,再去向胡大人说明。

也许这样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