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大娘是找出幕后黑手唯一的线索，你打算怎么做？”杨弈问。

杨帆想了想说：“王大娘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他或许知道那老农是受了谁的指使，再且说了，就算王大娘什么都不说，他家里的电话也能查到通话记录吧，查一查今天的通话记录，自然就知道了。”

“查到了又如何？”

“查到了，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你跟爷爷定夺。”杨帆说。

杨弈沉声道：“杨家家训，家族子弟不得自相残杀，违者三刀六洞。”

“爸，你是说，这个幕后黑手一但抓到，必死无疑？”杨帆问。

“这是古训了，虽说现在是个摆设，但是真要上纲上线，的确没人敢说什么，但是这毕竟是现代社会，就算没这么残忍，也一定会让他秘密消失。”

看到杨弈的态度，杨帆直接站起身不悦的说：“爸，你是在同情幕后黑手吗？别忘了，杨蓉到现在还没醒，更别忘了，如果不是杨蓉，你现在已经见到我的尸体了，你居然同情杀人凶手？”

“这么说，如果真找到幕后黑手，你同意让他们秘密消失？”杨弈问。

“我不同意，如果找到了幕后黑手，我就把他交给警察，这是现代社会，有人买凶杀人，就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杨弈摇了摇头说：“儿子，你这么做没错，也是理所应当，但是，你的格局不应只有如此。”

“我不知道你说的格局是什么。”

“如果凡事都靠警察，以杨家的社会地位，没有人会看得起你。”杨弈说。

“为什么？”

“杨家有八支，分布在世界各地，杨家本身就是一个江湖，他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家族之一，一个站在顶端的家族，如果还需要向普通人一样有困难找警察，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来领导这么庞大的家族？”

杨弈说完，见杨帆沉默了，又道：“格局就是身在江湖的思想，有格局的人，不在意打打杀杀，枪林弹雨也只不过是一种经历，不死就得思考，思考无非就是两种关系，我称它为‘敌我关系’。”

“敌我关系不是一层不变的，现在要杀你的幕后指使是你的敌人，如果你有能力把你的敌人变成自己人，这就是你与常人不同的区别，如果你将自己人变成了敌人，那只能证明，你自己是一个蠢货。”

“他们杀我，是因为我的存在给他们的利益带来了冲击，我不死他们就觉得我是绊脚石，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人变成自己人？”杨帆问。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事件本身的问题，不要把自己的无能，来给一件事定义上不可能。”

看着杨弈始终如一的表情，杨帆仔仔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不要把自己的无能，来给一件事定义上不可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从古至今，多少新奇的东西冲击着人们的精神与生活，而绝大多数普通人依旧对现在的科技叹为观止。

“儿子，揪出幕后黑手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却蕴含着大智慧，这是你来杨家遇到的第一件事。”

杨弈说完看了看时间到：“五点了，七点的时候，我们就要到你爷爷那吃晚饭了，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除夕夜怎么过，你要仔细斟酌，回去吧。”

此刻的杨帆，大脑是空白的，以至于他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他对自己老爸的误解跟怨恨，好像不知所踪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杨弈那股无形的上位者的威压笼罩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回想起自己的父母打扮成工人的样子回家跟他见面的时候，跟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