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是一张写真照，但是杨帆还是认出了这个小女孩。

“是她？”

杨帆抬起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叫莹莹是吧？你是她什么人？”

“没错，她叫赵莹，是我女儿，七岁了，上一年级。”

杨帆震惊的看着赵沙，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之前救的那个小女孩居然是赵沙的女儿。

赵沙拿出一盒中华，抽出烟递给了杨帆。

杨帆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接过烟，从身上掏出打火机给赵沙先点上了一根。

平时他的身上不装打火机，昨天晚上他坐在米磊那屋抽了一夜的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打火机顺走了。

或许这就是平时常见的现象，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总会有人不经意间顺走你的打火机。

“那天你从人贩子手中把他救出来，等我赶到刑警队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不过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

杨帆摇摇头说：“我救莹莹的初衷，是不想一个美好的家庭没人贩子给破坏，不图什么。”

“不过，莹莹还那么小，你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去上学呢？而且，以你的条件，她应该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环境吧？”

赵沙突然沉默了，抽了口烟才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打拼了这么多年，总结出一个道理，人啊，都是先苦再甜，如果颠倒过来，那么后半辈子必然是苦不堪言。”

“莹莹虽然是女孩，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女孩更应该独立一点，才懂得保护自己，我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听到赵沙的话，杨帆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或许，他被散养二十年也正是这个原因。

“你就不怕莹莹出现什么意外？”杨帆问。

“意外就是意外，是不可掌控的，不是说给她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就没有意外的发生。”

赵沙弹了下烟灰，继续道：“当然，人贩子的事，虽然是意外，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高估了我在博县的知名度跟地位，还好莹莹这丫头福大，遇到了你。”

杨帆郁闷的说：“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像你们这类家长，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

“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你以为的负责可能就是不负责，你看上去的不负责可能是对她人生的负责。不过，我也吸取了教训，我已经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我还是不希望强行干涉她的生活，至少在童年，她应该无忧无虑。”

听到赵沙的这番话，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

“我在贴吧跟论坛上，看过很多关于你的言论，很多人说，你成功之前是地痞，是无赖，因为不怕死，能打，才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儒雅，至少不像是一个暴发户。”

“呵呵呵呵……”

赵沙开心的笑着说：“我喜欢你说话的方式。”

“不过，他们说的没错，毕竟时势造英雄，那个年代，光着膀子用拳头立威。现在，坐在会议室穿着西装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