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否察觉,老夫只要轻罗留在他身边,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受我的压制。对了,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属下明白。
不用安泰说得详细,刹影就能领会。这件事,就是让谢姑姑和绿竹再也无法开口。
一辆马车从安府的后门驶了出来。安无城和玉轻罗坐在马车里。两人对坐,玉轻罗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安无城。
令尊和伯父是故交?安无城问。
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吧。玉轻罗道,家父只是太傅大人身边伺候的马前卒。承蒙太傅大人厚爱,家父去世后,他一直关照我们。太傅大人真是个好人公子出身高贵,轻罗不是大家闺秀,不敢高攀,只愿能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服侍公子。
安无城对此没有回应,目光也从玉轻罗身上收了回来,不再说话。
四周寂静,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砂石的声音。
良久,玉轻罗抬眼看向安无城,轻声问:安公子是不是讨厌轻罗?如果是的话,轻罗这就离开。
安无城仍怀疑玉轻罗是安泰派来监视他的,当然不敢将玉轻罗赶走,只淡淡道: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一向寡言少语。
玉轻罗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她笑容甜美,好看得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她对自己的笑一向很骄傲,可安无城却没有再看她,这让她有些丧气,但丧气之后会觉得更有趣。对她而言,男人就是一座座不同的山,以往她很轻易就征服了遇到过的每一座山峰。安无城无疑是一座险峰,险峰多盛景,这让她有了更强的征服欲。
又一日,清晨,景泰宫。
曲玉霓站在一面大铜镜前,对着镜子欣赏她这一身华丽高贵的凤服。银烛台上的烛光照耀着她头上的凤冠,一缕缕流苏散发出熠熠光芒。
初晴,本宫好看吗?曲玉霓一手扶着流苏,一边侧脸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好看。初晴道,但语气中听不出高兴的情绪,因为嫔妃们已经在大殿内等候多时了。
主子,还是快点过去吧。
本宫去的晚了又会如何呢?
娘娘们心里多少会有些怨言。
但她们不敢说出来,对吧。曲玉霓转身面对初晴,她们敢怒不敢言,见了本宫还要点头弯腰,笑脸相迎。
因为主子您是皇后
没错,本宫现在才感受到做皇后的滋味。
可初晴希望主子能做一个受人尊敬和爱戴的皇后。
你是说,她们并非真心敬我?
初晴没有回答,但已算默认。
曲玉霓不屑地笑了笑,她们是否真心敬我并不重要,本宫只要她们畏我、惧我、臣服于我,这就够了。
可是,皇后不是要端庄贤淑,以身作则,母仪天下么?
什么,其实不需要那么繁琐,只要讨得皇上欢心,朝中重臣为你说话,那就能母仪天下。
初晴不愿苟同,可就算她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可能劝曲玉霓收敛,因此就没有再说。
端妃又没来?曲玉霓问。
没来。初晴答道。
曲玉霓仰面望着远处,神色高傲,说道:她的架子真大呀!
初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