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程阳，语气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很责怪。

“你真贱！”

程阳缓缓地抬起头来，阴冷仇恨，兴许是被白宇的态度刺激了，说话也不假辞色。

“你一个入赘到我家，吃软饭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白宇脸上青红交错，最难堪的事情，就被这么赤果果地揭了出来，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让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家里面待下去？

平常，程阳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最多只是骂他几句，

当事情摆在明面上，白宇觉得自己可悲的自尊，被她狠狠地丢弃，然后还踩上几脚。

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脾气，可这样的脾气，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

白宇被深深的耻辱笼罩着，无孔不入，“吃软饭的”着四个字，像是魔鬼一样，将他围绕着，提醒着他的处境，把他忍了十年的东西，掀开了之后，一遍又一遍地评头论足。

他双手握拳，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额头上青筋暴露，快要忍耐到了极点。

程馨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拉住了白宇的手臂，撒娇道：

“爸爸，你别生气，妈妈晚上没休息好，说了胡话，您先上楼睡一觉吧，妈妈也去休息一下！”

白宇用力地甩开了程馨的手，双眼愤怒地和程阳对视，每一个字音都咬的很重，“你说得对，是我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贱人！”

与此同时，他一拳砸在了墙上，墙面是瓷砖的，没有任何动静，但他的骨头疼得像是裂开了一样。

因为太疼，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愤怒和痛苦交织，难看又恐怖。

他转身，上了楼，上去的时候，冷冷地看了程阳一眼。

程阳脱力地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不只是脸上疼，心里也冷，很冷很冷。

她还是爱白宇的。

不然不会和他合伙害死白敏，更不会在找鸭子的时候，对白宇瞒得死死的。

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白宇还骂她，她的心里很失望。

程馨在白宇和程阳之间犹豫了几秒，选择蹲下来，去扶程阳。

程阳被扶起来，又甩开了程馨的手，恨铁不成钢地等她，“你怎么那么没用？还比不过白星遥那个野丫头，我要你有什么用？”

程馨被吼懵了，下意识地反驳，“那是她心机深！”

“别说了，没用的东西！”程阳冷冰冰地骂了一声，眼神嫌恶，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没有在家里面停留，离开了程家。

程馨心里委屈，又很气，莫名其妙！

她怎么就没用了？琴棋书画杨杨精通，在京城名媛圈里面也是很有名的，程家主家那边对她都很重视，每次宴会，她都给程阳长脸了！

凭什么说她是没用的东西，还拿她和白星遥比较！？

她越想越气，浑身都不舒坦，嗓子卡了一块痰，不上不下一般的。

拿起手机，想跟别人抱怨，点开王雨萌的对话框，却忽然想起来，王雨萌现在还再医院躺着，没有醒来。

她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了，只能自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