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爽快的说:“姑娘给我一节便可。”
月昭估当下不再迟疑,拿起桌上竹篮里面的一把剪刀,就递给了小二,“你来剪便是。”
小二笑嘻嘻的说:“姑娘是个痛快人,待我剪了姑娘的头发,咱面具阁里千千万万的面具,随便姑娘挑选。”
月昭估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间面具阁,里面竟然收藏了那么多品类的面具,着实叫月昭估叹为观止。
小二只剪了月昭估一小撮头发,却拿在手里当宝贝似的。
月昭估早就注意到了一个面具。
在她还没进店门的时候,一眼就被店内某个旮旯被遗弃在地上一角的面具吸引了眼球。
那是个灰暗的面具,没有色泽,几乎与泥泞要分别不开,和其他各色各类的面具比起来,是真的不出彩,可是月昭估就是被它吸引了眼球,认定了它。
“就是你啦!”月昭估欣喜的说道。不知源自何故,这个面具拿在手里,她莫名觉得亲切的很。
月昭估即将走出面具阁时,正好路过了那个和她交易的小二。
小二余光看见了月昭估手中的面具。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见月昭估要走,定是选好了面具的。他才用第二眼去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他震惊得差一点放掉了手中的一撮头发。
小二嘴巴张的大大的……
“竟然……选了这个吗……”
小二有些犹豫,身体前倾,脚也略微伸出去一点儿,月昭估正巧已经出去了。
小二最终收回了那只迈出去的脚。他的嘴巴依旧张着,他看着月昭估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
月昭估带上面具,还觉得应该换上一身衣服。
俗话说入乡随俗嘛,各地都有自己地方习俗。月昭估的服装,倒究与此地相差甚远。
于是月昭估又去了紧邻的布庄。
“咦,你们老板呢?”
“哦……”老板娘是个眉目可亲的中年妇人,看起来和善极了,眉目里尽是慈爱之色。她看月昭估竟然看呆了。
“你说什么?”老板娘问。
月昭估又问了一遍:“我记得之前在门口看见的一个男人,他是那么这儿布庄的老板吧?”
月昭估笑了笑:“他人呢?”
老板娘已经收敛了神思,调整好情绪,做出接待客人的恭敬样子,回答道:“那个是我丈夫,”老板娘说着,“他刚刚出去了,我也没看见他回来……啊哈,平时就喜欢到处逛遛。你找她有事吗?”
月昭估摇摇头,“没有,就是感觉那和那老板挺投机的,现在我想买身衣服,就来了你们这里,正好想见见他……哈哈,一时兴起,莫见怪哈,老板娘,要不您帮我挑选吧?”
老板娘热情的给月昭估翻弄布料,“看你喜欢什么款式?喜欢什么颜色的?摸摸看,这种滑腻的面料,还是这种棉麻的?”
老板娘的热情让月昭估有一瞬间的不适,“额……您……”月昭估本来不想问的,但总觉得……要是不问出来,会错过点儿什么信息。“您是不是认识我?”
老板娘的手一怔。
月昭估觉得自己问对了。她把老板娘抓着布料的手握在手里,很真诚的看着老板娘,“没关系的,您可以和我说……您认识我,对吗?”
老板娘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是,我认识你。”
老板娘手心有一股黑色的气流平白涌了上来,月昭估看见了。
她心中无比诧异,“巫术?你……”
“我看魂。”
看魂是巫术里面一种术法,巫族有一脉族人很少,且族人多痴情,就是看魂一脉。
在月昭估之前的年代,也未曾见过几个看魂支脉的族人。
习得看魂术,不仅要先天传承与天赋,更是需要从小去死人堆里看魂。
月昭估曾亲眼见过许多死于恫吓的巫族幼子,都是为了学习某些术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