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顾秋拖着的弗拉基米尔开始剧烈的咳嗽。
他捂着伤口,满目狰狞。
顾秋急忙朝着不远处的医疗队喊话让他们过来检查一下。
他扶着弗拉基米尔躺下,老毛子手掌之下的那长枪贯穿伤,似乎在隐约发亮。
“老弗,啥情况?”
弗拉基米尔脸色不太好,泛着死人般的白色。
“我觉得不太好,刚刚除了正常伤口的疼,现在又多了点奇怪的感觉。”
老毛子紧紧抓住顾秋的胳膊:“我觉得我现在快被我肚子里的东西撕裂了。”
顾秋有些奇怪,他将弗拉基米尔的外套褪去,看到令他吃惊的一幕。
弗拉基米尔那处本来已经结上红色血疤的伤口,此时此刻又莫名其妙的渗出鲜血,而且上面,闪烁着无数诡异白色的光。
它们在老毛子的肚子上来回跳动,扭曲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那银色的光斑,似乎是长枪上携带的奇怪白色光点,看起来正在融入弗拉基米尔的身体。
顾秋此时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束手无策。
那些赶来的医生看到这种场面,一个人躺在地上,肚子上的伤口周围的肌肉被一种奇怪的银白色光斑控制着,无数皮肉打着疙瘩拧在一起。
弗拉基米尔疼的直吸冷气,这种状况显然已经超越了正常医生的认知范围。
老毛子并没有坚持太久,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白眼一翻陷入昏迷。
他是被活生生疼晕的。
顾秋不知道弗拉基米尔会怎么样,不过看起来除了疼点,这家伙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顾秋看着他身上的银色光斑在他昏迷后有着减弱消散的趋向,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
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狄安娜在哪里?
“你们谁带着狄安娜从地下二层撤出来的?”
士兵们相互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回答顾秋的话。
看着沉默的众人,顾秋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我再问一遍,你们这些人里,谁带着狄安娜从地下二层撤出来的!”
顾秋视线里,远处的一个小黑点,似乎在迎风奔跑,还提着裤子举着手。
他满头黑线的等待这位士兵的前来。
这名年轻的士兵气喘吁吁的跑到顾秋面前,那没有系好的裤腰带和提在手里的头盔。顾秋一看就明白,这家伙去解决生理问题了,毕竟好汉架不住三泡屎。
“是你带着狄安娜出来的?”顾秋朝着他问道。
士兵急忙点头,他带着狄安娜出来后,看着战局稳定,腹中疼痛难忍,就把狄安娜随着医疗队放下,自己跑到南边的林子里上厕所了。
最起码说明狄安娜是安全的,顾秋心里想。
躺在地上的弗拉基米尔突然身子一僵,可是剧烈的扭动,这种柔软程度的扭曲,不是弗拉基米尔这个肌肉猛男可以做出来的,顾秋急忙掰开老毛子的眼皮,他看见,弗拉基米尔里,有着无数涌动游离的白色雾气,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顾秋看着弗拉基米尔,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秋!”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凭空出现。
顾秋顺着声音找去方向,在河流的边缘,金发的狄安娜站在河边给他挥手。
狄安娜本来就极为干净,被救出后自己的满身血污让她难以忍受,在询问军中领导这处安全无误后,她就跑到河边稍微清洗了一下。
顾秋高声喊话让她抓紧过来,狄安娜便屁颠颠的一路小跑起来。
他将头转向法捷耶夫师长那边。
这里才是他最为关注的地方,如果说这个战场是一个巨大的棋盘,那么法捷耶夫师长和岳令聪这步棋,则是他唯一觉得不妥的地方。
他看着眼里的法捷耶夫师长,微微睁开的双眼,严肃的神情,挺得笔直的腰杆,这是他熟悉的法捷耶夫师长的做派。
可是为何他身后的岳令聪一动不动,死死的靠在法捷耶夫师长身后不说,还死死的盯着自己身后那处塌陷的基地。
顾秋想不明白,他握着斩魔,朝着法捷耶夫师长所在的高地走去。
随着距离的缩小,顾秋看到的法捷耶夫师长的面容越发清晰,他像是睡着了一样,靠在岳令聪抵在他背后的大腿上。
睡着?
一个不祥的预感从顾秋心里翻涌,这哪里是睡着,法捷耶夫师长的状态,更像是被技艺高超的杀手给无声的抹了脖子。
“好了顾秋,你不用再往前了。”
岳令聪突然说道。
顾秋闻言,停下了脚步。
这里人声嘈杂,他根本无法利用听力找到法捷耶夫师长的心跳声。
他要保证这个老头子的安全。
他完全不相信岳令聪,在他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十足的叛徒,只是还没有显现出来他真正的模样。
“你把法捷耶夫师长怎么样了?”顾秋开门见山。
这里似乎被岳令聪用了什么奇妙的手段,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我没把这个老头子怎么样,你看他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睁眼看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