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业有心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嘴便是大口大口的黑血往外涌出。

毒素在他方才放松警惕的时候，便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如今已经深入骨髓。

除了神医在世或者能够拿到解药，否则是不可能解开了。

最后倒下的时候，明业也是不敢相信的。

“为……为什么……”为什么云缦天一定要选择明辞，甚至不惜一次次的拿着自己的命来冒险，这次更是同样跟着他一起毒素深入骨髓。

明辞真的就有那么好吗？

“缦天！赶快服下解药，现在还来得及！”

周遭的声音都在渐渐远去，眼前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失明了，更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迷迷糊糊成为地上的一具尸体。

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忽然看到最初在姜国第一眼看到那个冷冰冰的公主。漂亮而又危险，美丽的皮囊之下是一片他看不透的未知。

明业躺在地上，瞳孔正在逐渐涣散。

尸体虽然还带有余温，却已经成为了死物。

云缦天服下了解药，那毒素总算是被压抑下去，不过因为中毒很深，所以还需要花时间才能够把余毒清除。

“我是考量过的，这毒药发作之前无声无息，发作之后立刻就能够要人性命，而且也并非是完全无解。只要有阿惹在，根本不可能留下后遗症。”

阿惹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当我的力气都是大风刮来的呀，没事就不要拿自己的冒险，不是所有的毒素都可以解开，也不是所有能解开的毒就对身体没有影响。”

明辞很是不满的看着云缦天，眼里尽是责怪。

不过偶尔余光扫到地上的尸体，却只是一扫而过，根本不在意。

“明熙，虽然人没有死在你的手上，但这尸体你就带走吧，不用给他留个全尸，面子上的功夫取消也罢。”

明熙点点头，指挥几个人把这具尸体抬走了。接下来皇宫里的事情就不需要他插手了，也不应该由他来管。

炙热的阳光洒落在地上，昭皇原本身体还能支撑，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尸体之后，却忍不住一连串的咳嗽，再次吐出了几滩血迹。

死了。

就算他对明业痛恨不已，可是看到他死了，也难免心中伤感。

更何况把尸体送过来让他看一眼的还是明熙，又是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无数的人证物证更是被专门送到他身边来，江南主曾经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摊开到他面前。

“孽障，为什么非要挑起兄弟相残，手足之情才是能够相伴一生的呀！”想起这点，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明熙看到他如此，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

高兴过后还‘好心’的告诉了他一个很久之前的秘密：“知道为什么明辞从出生起就身体非常虚弱吗，知道为什么当初明辞出生时会难产吗，这些问题等你去了地下都可以去问问明业的娘亲，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