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红了天。
整个皇宫在火光的照映下变得狰狞恐怖。
火光之中,一个身穿青衣的女人拿着火把,笑的凄凉。
火苗落到她的衣衫上,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成了一个火人。
巨大的疼痛瞬间包围了她,她放声哀嚎着,十分渗人,只是不过几声,便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一具干黑的尸体。
这把火烧了两天两夜。
眀业听着侍卫汇报死伤折损,脸色阴沉,手中的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贱人!死了都不让朕好过!”
一个月前。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咳嗽声在回荡,床榻上的人瘦的都脱了相,手里紧紧攥着一方帕子。
云缦夭望着手中的帕子,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这帕子是他们初见时,他亲手所赠。
“娘娘,娘娘,皇上朝我们这儿来了。”
云缦天正出神之时,丫鬟江儿欣喜的赶来报喜,小脸上还带着些眼泪,“皇上一定是来放娘娘出去的,皇上还是信娘娘的。”
自一个月前云缦天受人所害被软禁,皇上已经二十七日未曾踏足过承恩殿,而在此之前,皇上几乎日日都会来承恩殿与她一同用膳。
“快,扶本宫起来,给本宫梳妆,本宫万不能如此憔悴的侍奉皇上。”云缦天强撑着身子,脸上也满是欣喜,她便知道,她与明业出生入死,明业断然不会听信小人之言。
高高兴兴的描眉画唇,妆容还未完,承恩殿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云缦天笑着向门外望去,只是一眼,那笑便凝固在了脸上。
脚踩金靴,腰戴双龙玉佩,明黄色龙袍上的纹龙花样张牙舞爪,来人正是云缦天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眀业。
而他的身旁挽着的女人,与她有七八分相似,高高隆起的小腹十分刺眼。
“缦倾”喃喃着,云缦天绞紧帕子。
“朕来告诉你一声,缦倾有了朕的皇儿,不日将册封大成皇后。”明业看向她的眼神冷的可怕,“你自入王府已有六载,未有所出,实担不得皇后重担,着褫夺封号,降为昭仪,若无事就不要出去了,安分些待在承恩殿。”
殿里的烛火分外晃眼,就连云缦倾头上的凤钗也照映的更加有光泽。
云缦天怔怔的望着明业,短短几句话,废后,立新后,禁足
“明业,我才是你的皇后啊,我才是!”云缦天撕喊着,嘴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心头血喷溅在地,“我陪你出生入死,上战场,下边关。你要皇位,我与你一同拼,你要城池,我与你一同杀,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是陪你爬过死人堆,睡过死人坑的结发妻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云缦倾,你还不明白吗?朕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姜国长公主。朕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缦倾一个人。”微不可查的皱皱眉,明业眼底的厌恶像压死云缦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刻也不愿多待。
从来没有爱过。
如刀刺心脏般的疼在云缦天全身蔓延。
身旁的云缦倾一只手轻抚小腹,眼眸温柔似水,拉拉明业的衣角,“皇上,倾儿许久不见姐姐,想与姐姐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