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摄政王好像对你有几分不同。”红罗开门见山地说道。
陆意欢一下有些脸红,“是…是嘛?可能是我经常喜欢对着和他说话吧。他倒是每次都被我给气的不行。”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惩戒过你。从这样看来,他的确待你同别人是不一样的。”
陆意欢没有说话。说实话,她也不明白顾青云到底是怎样看她的。他是个少年老成的人,心思自然比常人都要更加深。她只知道他是个好人。
见陆意欢没有说话,红罗继续说:“我在明玉楼的时候,有一个张府的公子。无论我是见还是不见他,他总要对我一掷千金。妹妹觉得此人如何?”
陆意欢其实一听千金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直了,“既然无论姐姐见或者不见,张公子都对姐姐一掷千金,想来对姐姐一定是有真心的。”
听陆意欢这么说,倒是在红罗的意料之中。她笑着摇摇头,“傻妹妹。你只看到了这个男人对你一掷千金,但是你不知道,男人用钱去买女人的心,他会要你更多的。”
红罗拍了拍陆意欢的手,眼神却往王府里瞥了一瞥。
门后的顾青云没有动,眼神却变得凌厉了许多。红罗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在门后了。
他招呼吴问过来,“去查查今天来接她的人是谁,之后盯紧她今天都去哪里,再来向本王说。”
“是。”吴问领命。
“姐姐……”
“月姬小姐,您好了吗?我们可以启程了吗?”这时候王管家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她转身冲王管家喊道。
红罗抱了抱陆意欢,准备上车。
“这外面的天果真是最好的,空气也是这般新鲜的。”红罗喃喃道,“从今天起,红罗便死了。以后,便只有月姬了。”
陆意欢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明玉楼就此蝉联三年的花魁红罗在今日便是彻底消失了,她真的帮月姬摆脱了这个身份了。她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做到了,实际上,从今天开始,月姬就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吧。
“珍重。”她看着陆意欢,认真的说。
“你也要珍重。”陆意欢不舍得说。
月姬刚上马车,马车就开始动了。
马车的车轮子压起的尘土滚滚,一时间迷了陆意欢的眼睛,她感觉鼻头一酸,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此后一别,不知是何年月才能再见了。
深夜
陆意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平日里她大大咧咧的惯了,每次都是身体往床上一倒,头一靠着枕头就睡了。可今天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在想月姬今天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她在明玉楼待了那么久,见过的男人想来是她这小半辈子加起来见过的都多。她又是明玉楼的花魁,男人们对她一定都是趋之若鹜的。像是她近日说的张公子这样的人,一定不是少数的。
是啊,有些人生来就是有钱的,那是他们的资本。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的资本,便拿着这些资本作为攻克女人的法子。若是搁在现代,应该就是那种今天买个包,明天买辆车,后天可能会买个房子来哄女人开心。
但若是说,他爱她么?这可能便是笑话了。钱本来就是他挥霍用的,他并不缺,也并不是他最宝贵的。然而他要的,却是这个女人更多的回应,甚至是这个女人最宝贵的心。
若是真的将男人对一个女人一掷千金的行为看作是真心的话,那未免实在是过于草率了。且不说别的时候,这次月姬遭此横祸,除了她便是再无一人能为她说话了,更别提什么张公子王公子的了。
月姬今日将这些话说给她听,怕是另有用意的。她是在提醒她,顾青云对她是有好感,但恐怕并不是真的出自真心,或者是真的将她当作不同的。就像那个张公子,不会对所有人都一掷千金,但是他对月姬一掷千金也并不能说明月姬在他心里同别的女人是有所区别的。到了月姬的危机关头,他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意欢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悲凉。
她想到了之前的柳林子,大概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
月姬对李明治看走了眼,她也对柳林子看走了眼。这世间…恐怕是没有什么男人是真的不求回报的爱一个人的吧。
她这么想着想着,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