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意识崩溃，将事情和盘托出。”吴问如实回答。

“那么，刚进来的人呢？”顾青云继续问。

“刚进来的人…有的会观察修罗牢的样子，谨慎或者恐惧，都是有的。”吴问回答。

“刚刚你说的不错，每个人但凡是进了修罗牢，都会受到这个环境的影响。而唯独红罗，你发现没有？”

“什么？”吴问不明，说实话，这件事情关乎到王爷与皇上的关系，他对此格外上心。当抓到李明治的时候，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明治身上，对于一并带回来的红罗，他只当是王爷例行公事带回来拷问的。那个红罗看起来柔弱的很，并不像是那种苦心经营的背后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她同别人的反应不一样。她没有任何的害怕或者恐惧，甚至是非常的冷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子的反应，倒像是见多了的样子。”顾青云的直觉让他从头开始就对红罗有怀疑，因此也格外的关注她。她的反应平静的根本不像个女子，倒像是个老谋深算见多了的人。

上一次他刚开始入手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查到了红罗的身上，然而那个时候的吐真丹并没有让她露出什么破绽，包括这次即便是将她卷入了牢狱，但感觉还是没有干扰到她分毫。再加上关于她个人的事情是一片空白，干净的让他更加怀疑。

“莫非，王爷怀疑是红罗所为”到底是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些年的人，王爷一句话就让吴问明白了他现在的想法，王爷显然是在怀疑红罗。

“吴问，你先不用查红罗了。”顾青云仔细地想了想，在青鸾国连吴问都查不出什么的人，恐怕就算是换个人来查想来也是查不出什么的。有人刻意而为之，如果他们顺着背后的那个人继续查下去，正中了那个人的下怀，反而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换个方向，派几个你信得过的人去神武国，将红罗的特征记下来，让他们去查一下。”

“是。”吴问答应道。

如果当真是红罗所为，那么陆意欢那边……顾青云想到了之前带走红罗的时候陆意欢的样子，分明是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如果红罗真的是那个幕后之人，陆意欢大概会很伤心的吧。顾青云突然觉得莫名的低落，这是第一次，他不想让自己的直觉这么准确。

“对了，那个谁，她回了一封信之后怎么最近没有消息了？”顾青云假意随口一提，一副随意的样子。

“王爷是说陆府的二小姐陆意欢吗？”吴问被顾青云突然一问，有点懵。自从上一次他把陆意欢给丢出大门之后陆意欢就再也没来过，连信也没了动静。这几日王爷又忙着修罗牢里的事情，也根本没有时间写信，他以为王爷早就已经忘记陆意欢这个人了。

“她最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顾青云有些疑惑。

吴问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原以为上次在明玉楼陆意欢对王爷那般说话，王爷早就讨厌她了，所以那天他才直接都没有禀告王爷就擅自将陆意欢给丢了出去。但是现在看样子，王爷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生气，不打算理陆意欢。完了，要是王爷知道他那天那样对陆意欢……

“吴问？吴问？”顾青云叫了吴问的名字两遍吴问才应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顾青云眼睛一眯，觉得其中有事。

“属下……”吴问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说！”吴问越是这样，顾青云反而有些着急，他厉声喝道。

“属下该死！”吴问被王爷一吼，下意识地跪了下来。

“其实两天前陆小姐来过王府，她想偷偷从后墙爬进摄政王府，可是爬了几次都掉了下来，于是属下便顺手帮忙把她丢出了王府。那天王爷正在忙着修罗牢里拷问的事情，属下猜想陆小姐来定是因为红罗小姐的事情来叨扰王爷的。再加上陆小姐那天在明玉楼那般顶撞王爷，于是属下就自作主张将陆小姐赶走了。”

“你用着本王的名义将她赶走了？”顾青云问。

“属下知错，但求王爷责罚！”吴问虽然跪在地上，说着请罪的话，但分明是一副‘这次我错了，但是下次我还敢’的样子。

他没有做错，若是那天让陆意欢见了他家王爷，他家王爷那么累，她一定会给他家王爷找麻烦的。若是让他受责罚就能免去他家王爷烦心这件事，他愿意！

顾青云看着吴问这副死心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明白他是这个脾性。

“你先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