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病房门,纪馨月在沈清面前强撑的一口气瞬间消散,腿一软眼看要和地板做亲密接触,一只手臂拦腰抱起她,头被人靠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
是之前看到两人发生冲突为避嫌走开的井泽轩,还以为他早就走了,没想到他一直守在门口。
熟悉的肩膀,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过来,让她冰冷的四肢慢慢恢复了过来。刚刚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的纪馨月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一股发自心灵的疲惫从身体里面传来,让她想大哭一场。
“没事,我在”,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腰间的手臂收紧,她抱着他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走廊里吵吵闹闹的人群淡去,暖黄色的阳光洒下来,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接下来的时间里纪馨月就彻底宅在家里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看护和阿姨每天会准时告诉她沈清的情况,她听着却没有再去过医院。
先各自冷静一下吧,她想有些事情也需要时间去考虑一下。
那天受到刺激的齐淮北在她每天细心地陪伴和安慰下也慢慢恢复了过来,但要恢复到之前的情况还要花一些时间,对齐淮北的感情越深她就越厌恶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
“叮咚”。
纪馨月打开门,一束紫色薰衣草映入眼帘,井泽轩从花后面探出头,五官俊朗,眉目间带着微微笑意。
“乔迁之喜。”
撇撇嘴,纪馨月接过花,“看在花的份上进来吧。”
井泽轩毫不客气地拿出自备的拖鞋,换上之后走进来。
“你倒是准备充分”,纪馨月忍不住开口嘲讽。
井泽轩没理会她,径直走到客厅打量一番,然后转头问她,“我可以看看其他房间吗?”
无声地翻个白眼,纪馨月指指左边的卧室,“那边,是小宝的房间你去吧,旁边的不准进。”
还没说完小宝打开门,看到站在客厅的井泽轩,咧着嘴哒哒哒地跑出来扑到他身上。
“爸爸。小宝好想你啊,你前几天怎么没来?”
揉揉他的头,井泽轩把他放在颈子上顶着,小宝一下子嘎嘎地笑起来,又害怕又喜欢的样子。
“小宝,带爸爸参观一下新家好吗?”
“好的爸爸,爸爸你看这个是我和小舅舅的房间,那个是妈妈的房间,这边是妈妈最喜欢的阳台也是我放玩具的地方。”
刚刚下了禁令转身就忽悠小朋友的井泽轩先生,对小孩子耍心眼你不害臊吗?
懒得看自家傻乎乎的儿子纪馨月转身找了花瓶把薰衣草放了进去,幽幽的花香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歪头看着花发了一下呆,又被儿子要冲破房顶的笑声叫醒过来。
某个成功溜达完整个房子的男人凑过来。
“这房子会不会太小了,你们三个人加保姆。”
“你以为谁都像一样一个人住几层楼的大别墅吗?”纪馨月轻哼,“何不食肉糜的大少爷。”
井泽轩哑然。
这房子还是他让秦枫给找的,这女人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保姆可信吗,你到时候拍戏家里只有两个孩子。”
“我安了监控在家,是明月姐给介绍的,暂时看着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