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湘湘半点不受影响，也不把这屋里的其余人放在眼里，旁若无人地到人近前去，眼眶里蓄着盈盈水光，好似很是想念林启似的。

“表哥，您怎么过来了？”

李湘湘捏着帕子轻声问询着，那眼眶里的泪水都快要蓄不住了似的。

“湘儿？”

林启盯着李湘湘，说话都有些艰难了，干涩着嗓子，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两个字来。

且不说李湘湘身量长了不少，穿着打扮也有了变化，即便是五官并未大变那，可这么多年过去，林启不敢认呀。

“是啊，表哥，我就是湘儿呀。”

见人这语气好似有些不对，李湘湘忙不迭应声，迫切希望能得到回应。

“你是湘儿……”林启还有些难以接受，更是疑心自己先前碰见的是不是她，迟疑着问道：“那，你今儿有没有去陆家酒楼？”

他余光瞥见跟李湘湘一道儿进来的那人，可不就是在陆家酒楼见过的熟脸儿嘛，心下虽是有了计较，可还是不死心，非得要问出答案来才安心。

“表哥，你糊涂了？”李湘湘险些笑出了声，只能是生生憋住，连眼眶里的泪水都给憋了回去，担心跌了林启面子这才硬生生忍下：“我们今儿在陆家酒楼见过的呀。”

不给林启反应的机会，李湘湘又急忙开口：“当时没认出表哥来，是我不好。”

她这语气歉疚，林启没有了半点责怪的意思。

“哪里，我不也没认出你来嘛。”

林启担心她自责，还连声安慰着。

“请上座。”

便是与林启一阵寒暄之后，李湘湘是才想起元臻来，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忙不迭去请人落座。

她可是慌张不已，这位殿下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眼下自己当着他的面儿忽视了殿下，不知道会不会遭了记恨呢，可不得小心伺候着嘛。

便是李湘湘如此伏小作低，又是当着林启的面儿，元臻才并未发作，否则不就是给人机会了嘛。

“这位是，你朋友？”

看见李湘湘对待元臻如此客气，林启心中生疑，小心翼翼地问询出声。

李湘湘看了眼林启，又看了眼元臻，腼腆一笑并未多解释，而是正了正神色，问道：“表哥，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过来了？”

担心自己这问话太过冒昧，更是疑心自己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赶客，赶忙补道：“表哥您知会一声，该我先去看望您才是呀。”

李湘湘满脸真诚，倒叫林启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见李湘湘年岁虽然不大，可这说话滴水不漏，也不知道这几年吃了多少苦，才叫这么个姑娘家家练得这么副嘴皮子呀。

思及此，林启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你我之间，何必拘泥于这些，”林启耸了耸肩，嘴角噙着三分笑意：“说起来，我这还是空着手来的呢。”

“表哥能来，我已然很高兴了，空着手算什么，本就不需带什么才是呀。”

李湘湘笑意盈盈地眨巴着杏眸，满脸真诚。

四目相对间，林启面上的笑容褪去了几分，良久，人才轻声问道：“湘儿，你……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