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

李湘湘是还想劝说两句的，在她看来，这么点儿小事儿，实在是够不上看大夫的。

可她这话还未能说完，陆一墨飞来一记眼刀，直叫李湘湘不敢再多言语。

既然李湘湘都未多说什么，桂云自然没有了理由多耽搁，就算是深夜中，她也没有含糊，直直地往门外冲去。

“昨儿你俩怎么了？喝的酩酊大醉的。”

眼见着人出了门，愈来愈远再瞧不见人影儿了，李湘湘这才缓过神来，独留了锦瑟一人看账，自去与陆一墨搭话。

“没什么，”陆一墨笑了笑，面上憔悴似是散去了几分，虽是笑吟吟的，可那笑意不达眼底，解释着：“只是聊聊天罢了，哪晓得竟是会错过今日，真是造化弄人啊。”

陆一墨的笑容僵在脸上，多少有些惨淡了。

“陆大公子不必在意，布庄生意不错，您明日去看也是一样。”

锦瑟这厢才将那么些账目盘算齐整，便见着陆一墨在那里哀叹，有如怨妇，人是摆出副笑脸儿来，忙不迭劝着。

这下锦瑟也得了空过来安慰，李湘湘好歹能松了口气。

“是啊，”李湘湘心下一喜，忙不迭附和着：“什么时候陆大公子得空，想去‘花锦缎’看看，都是行的呀。”

“如此，便多谢李姑娘了。”

陆一墨面上笑意未减半分，只笑眯眯地道了声谢。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即便是在深夜里，锦瑟也未曾抛下李湘湘先行休息。

李湘湘担心人明日还需得看顾生意，见着人红了眼圈儿，发觉她的困意，忙不迭柔声劝着：“你先去睡会儿吧？”

可她的劝解，锦瑟没有听进去半句，人只轻轻地摇了摇头，还问着：“桂云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说话间，锦瑟是还朝着门口方向看了看，颇有几分望眼欲穿的意思。

“也是。”

听见人这话，李湘湘也有些担心了，不由得开始暗暗懊悔，心想着应当是遣人跟着才是。

“这里最近的医馆也没几步路，就算是郎中歇下了又被叫起来，想来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两人齐刷刷地朝着门口望去，陆一墨也不由得生出了些疑心来，兀自呢喃出声。

他这声儿可是都听进了二人耳中，李湘湘本欲说些什么来解释几句，尚未来得及开口。

恰在这时候，桂云是拖着郎中从门外奔了进来。

她身上还背着郎中贴身带着的药箱，累得气喘吁吁的，远远的便能瞧出她的疲累，锦瑟是有些看不过眼，小跑着迎了上去，赶忙接过了药箱。

“来，来，快进去歇着。”

锦瑟接过了药箱还不算，桂云一手拽着郎中走，而锦瑟忙不迭迎了上去在另一侧扶住她，搀着人往屋里去。

李湘湘本就是极为关切着这边的情况，见着锦瑟搀着人往回走，她也不过去，忙不迭转身回了屋里去，给人斟来茶水，好给桂云与郎中解渴。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