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前行的管家脚步一顿,顿时怒从心中起,恨不得转过身一拳头垂在对方身上,侍卫这么一喊,连吴金刚都听见了。
坐在院子里的吴金刚闻言一抬头,便瞧见了管家。
“恩?管家来做什么?”吴金刚不解,抬手想要唤管家,却被婢女给拦了下来。
“主子,不是奴婢挑拨离间,这会儿厨娘病还没好,我想跟您说几句体己的话。”说着,婢女抬头看了一眼被侍卫给留住的管家,低声对吴金刚道,“主子,就算是为了厨娘好,您以后也少来这院子吧,您这样看重厨娘,会害了厨娘的。”
吴金刚初闻此言,十分不解。
“为何?”
“您平日里不要说女子了,就是一般的男子,畜生,您都少与之亲近,如今与主子这般亲近,外人看来一定会多想,这样对主子当真是不好。”
“不好吗?哪里不好?何处不好?”
吴金刚根本听不懂婢女在说什么,只得皱着眉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觉得管家走的时候很着急。
“……”婢女不清楚该如何同吴金刚说明此事,急的手脚直搓,不停的往管家的方向看,感觉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可这次抬头却发现管家跟着侍卫走开了,不清楚是为何。
吴金刚收回视线一扭头便看见了婢女在不停的搓手。
“怎么了?瞧着你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说着吴金刚抬头皱眉看向那婢女,“你有话便说,干嘛吞吞吐吐?难不成有人堵着你的嘴?”
婢女闻言心中焦急,自然不是有人堵着她的嘴,而是那人就算不用堵她的嘴,也让她闻风丧胆。
抬头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确定了管家身影消失在尽头,方才狠下心来道,“主子,我……我是觉得您应当看出来了,管家不喜您与女子走的太近,已经对厨娘生气了。您若是再这样常来,厨娘的风寒怕是好不了了。”
吴金刚闻言顿时站起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管家为了让我远离厨娘,甚至会给她停药吗?”
说出此言原本便已经耗尽了那婢女所有的气力,如今被吴金刚这样一质问,婢女她p干脆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石板路上。
冬日里石板路又凉又硬,可婢女为了活命早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跪下之后,便是一通不顾生死的磕头,额头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沉闷且沉重。
“是我错了,主子,吃我错了,我不该非议管家的事情,您责罚我吧,可我当真是为了厨娘好,您心疼厨娘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您就算心疼也该心疼对地方才能让她活下来啊!”
婢女说着话,都已经带了哭腔了。
吴金刚本身百年对这些屈服的动作,是最瞧不起的,看着婢女这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有什么值得怜惜的。
换句话说,就算这婢女几日磕头死在这石板路上,也绝不会引起吴金刚半点心疼。
他见惯了生死,对这些事情本就十分麻木。
可听到关于厨娘的事情却慎重的考虑了起来,扭头看向不断磕头的婢女,沉默了半晌。
“好了,起来吧,你这样下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谁来照顾春花?”
言毕吴金刚便抬步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若是真让他说什么,他怕是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吴金刚却当真离开了。
婢女在吴金刚出了院子之后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吴金刚离开的背影露出安心的笑容。
“这下应该可以了。”
而此时跟着侍卫离开的管家已经快走到禁闭室了,管家脸色阴沉,像是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我离开的时候让你们看着,你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的听我话?”管家怒斥道。
“听了,听了,管家您息怒,我们当真听了,当时我们就在门外,在屋里的是小林。”
管家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你方才说什么?小林在里面!”
“是……是啊,黑袍使咬舌自尽也是小林及时通报,我们方才清楚的。”侍卫说着,看着管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解释。
“我清楚您的担忧,可这事儿根本不可能,那黑袍使被绑着,就算小林手无缚鸡之力的,黑袍使自然也不能对他如何……跟不要说小林对黑袍使做什么了……”
管家一句话都没有回他,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侍卫的脸上,扇的那侍卫飞走了一颗牙,那颗牙齿带着血飞到了远处的校场上,侍卫的脸顿时肿起老高,却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捂,只能转回头低垂下头。
“是属下的失职。”
管家冷哼一身,不发一言的转身朝禁闭室走去。
跟在管家身后的侍卫看向那个被打的脸肿的侍卫,也只是一眼,随后便再也没有视线落在那个侍卫的身上。
在河庄这样信奉力量的地方,如此小的挫折,在平常不过。
管家进入密室时小林已经乖乖的站在了一旁,看样子瑟瑟发抖,像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