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侍卫长沉声道,“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大可同我讲,不必藏着掖着,这样对你也没有好处,要知道,有些事情晚发现不如早发现的好。”
村长闻言怔愣的看向侍卫长,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瞒得过侍卫长,可是说了难不成就有什么好处了?
沉默了片刻,村长不心中举棋不定。
侍卫长一看便知,这二人定然出事儿了。
“说吧,那二人是被你打了,还是搅了你东风村,令你不得安宁?”侍卫长看起来颇为公平的道,“若是如此,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这话村长一听,心跳便漏了一拍。
公道怕是不用讨回来了,恐怕还是要讨打呢。
犹豫着看向侍卫长,村长低声道,“人没怎么折腾我们,只是……只是柴房走水,看守的侍卫又被烟熏倒了,那二人……那二人在柴房里给烧死了。”
说着,村长冲身后招了招手,便早有准备好的人,将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用担架抬了出来。
见状侍卫长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蹲下身将盖在二人身上的白布掀开,看了一眼。
尸体烧的炭黑,除了能看出来有个人的形状,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轻轻一碰,便脆的掉茬儿,弄得周围村民不由的转回身。
这次若是不转过去,怕是又七日吃不下肉去。
重新将白布这盖上,侍卫长站起身看向村长,“何时发生的火灾?”
村长急忙回答,“祭祀大典结束当日,我回到村子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可是人也烧成这样了……侍卫长大人,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柴房走水,我们也没想到啊!”
一顿声情并茂的悲恸缀泣并未引来侍卫长的同情,村长看着侍卫长自然转过去卡相其他村民的头,心下暗骂侍卫长不通人理。
“你们还有什么人,是当日全程在场的?”侍卫长开口问道。
大家见状视线纷纷看向村长,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若是说出来,是否会影响到村长。
被一堆视线注视着,村长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心中骂这群蠢货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的模样,转身看向众人。
“你们知道什么便都跟侍卫长大人说出来,说实话。”
见村长如此放松,便终于有人站出来,将当日的情况讲给了侍卫长听。
一番描述后,侍卫长眉头紧蹙,久久不散,“你是说,等你们去的时候,柴房的院子已经都是大火大烟了,人已经晕倒在里面了。”
“是的,侍卫长大人。”那村民恭恭敬敬道,“秋天潮,这柴房里的木柴也潮,一着起火来便是滚滚浓烟,怎么弄都弄不散,我们也是出门看见柴房冒烟,才赶过去救火的。”
“那看守柴房的二人呢?他们发现的就那么慢?”
那村民闻言咂舌道,“这可不好说啊,那俩人现在还昏迷着呢,谁也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您要是想问,还是要问他们两个。”
闻言,侍卫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两个被抓来的人全都烧死了,人证昏迷,难以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顿了一下,侍卫长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那另外一个人呢?跟着那两个被送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吧?”
“啊!您说那个人!他们没有关在一个地方,我现在便要人去将他带来!”
村长差一点忘记了,跟着那两个人被送来的还有一个人,于是急忙派人去将三乖给带过来。
侍卫长看着村民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侍卫长,您……是有所怀疑?”村长试探性的询问道。
侍卫长扭头看向他“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您怀疑这事儿可能是有人谋划好的,是那两个人一早便想逃跑了,他们两个就等着祭祀大典快点到来,好逃出去呢!”
思及至此,村长恍然大悟,顿觉事情似乎明朗了。
可侍卫长却只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若是之前也这么聪明,便不至于将事情拖得这么久才让我知道了,若是人真是逃跑的,那你少不了责任。”
这下村长刚提起来的兴奋,顿时落了空,而且好像更惨了。
很快,找人的村民便回来了,两个人还抬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村长落眼一看,正是三乖,不会有错。
三乖被二人站立姿势放在地上,与侍卫长面对面。
侍卫长上前将三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却定是同一个人,没错了,方才指着旁边的两个担架,沉声开口道,“你的主子,前两日烧死了。”
言毕,侍卫长便观察着三乖的表情,发现三乖眼神除了怒意,并无悲伤。
侍卫长一挑眉,沉声道,“你主子死了,你不伤心,反倒如此愤怒?”
“我自然愤怒!若不是你们将主子关押起来,主子和何至于落得如此被擦的下场,想我主子一世英名,从未如此落魄,没想到连死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说着,三乖低垂下头,冷笑。
“伤心吗?我当然伤心,可眼泪早就留给那些弱者的,我的主子,不需要那种东西。”
言毕,三乖猛然抬起头,眼眶湿润的瞪着侍卫长,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个侍卫长此刻怕是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呵,说的倒是挺好听。”侍卫长道,“可我何时同你说过,这二人是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