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公主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薛宸。
而薛宸则始终在和剩下的黄金尉商量应不应该等待出去追人的黄金尉,以及接下来行走的路线要不要变。
如果要等,要等多久?在规定时间内着黄金尉没有追上来,那路线就不能变,如果要变的话,那就是抛弃了去追人的黄金尉,迫使他们单独的行动。
“这样的袭击,出现第一次,不一定会出现第二次,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路线走为好。”黄金尉的侍卫长出于为自己人考虑的同时,也做出了合理的判断。
其实这个判断就算是不为追出去的黄金尉考虑,也是合理的。
虽然保护公主的安全这件事儿是不能冒险的,但是谁也不清楚,这事儿还会不会有第二次发生的可能性。
“按照刚才的袭击咱们的人的能力和数量来看,似乎是一帮散兵的样子,而且已经被我们给击溃了,为首的人应该也是逃跑了的,我们确实不必一定要更改路线。”
薛宸也倾向于谨慎防御,但不更改路线,但他心里其实隐约是有一些担心的。
因为对方表现的太过松散了,显然不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或者说是策划的不够成熟,这样的策划,真的足够皇上起了如此的警惕之心,让他和黄金尉来接平安公主吗?
不过这一期也只能是薛宸心里暂时的疑问。
目前的状况来看,薛宸还是决定走原本的路线回都城。
但在接下来的三天中,薛宸等一干人并没有的过来追回大部队的黄金尉,甚至还遭到了两次埋伏,这两次埋伏袭击车队的人,一次比一次显得成熟。
薛宸甚至开始怀疑,这就是对方在试探他们的能力和底线。
晚上,车队停留在驿站,薛宸特意前往黄金尉的侍卫长房内谈论此事。
其实按道理,他不必亲在来这里,就算是黄金尉的侍卫长,平铺开来,按照这次旨意的说法侍卫长也应该是薛宸的手下。
只是丢了那么多的黄金尉,薛宸能想到对方心情,出于安慰,薛宸亲自前来了侍卫长的房间,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可侍卫长似乎却并不买账,薛宸提出自己建议的期间,侍卫长始终都是皱着眉的。
这家驿站不是为何,晚上的烛火并不足够明亮,影影绰绰,在空气中挣扎着散发着光芒,照不满半个屋子,让人直觉气氛有些压抑。
薛宸在需要思考的时候,还是惯性的转动着手上的打火机。
侍卫长并不清楚薛宸手里的打火机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薛宸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着那个打火机。
总之,侍卫长的视线始终都是被薛宸手上的打火机吸引的,再加上原本追出去就没再回来的黄金尉,令侍卫长都十分烦躁,因此对薛宸的话,就显得格外的没有吸引力,就算是听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半晌,薛宸停住了,侍卫长抬头看向薛宸。
“小侯爷,我清楚您的意思,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有伤亡,还扛得住,不应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我们追出去的人。”
侍卫长显然比薛宸更加注重团队精神,毕竟对于侍卫长来说,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理解侍卫长你的意思,你不想放弃兄弟,但是你们这次的任务不是看黄金尉在敌人的袭击中能存活下来多少,而是保护平安公主。”
薛宸是更加理智客观一派的,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是什么。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薛宸这样理智的将自己看做置身事外的人。
“我清楚您什么意思,但是我们在保护公主的前提下,难道就不能同时也保护住我们的兄弟吗?”侍卫长愤愤不平,他对于这种难以两全的事情显然抱有极大的不满。
“公主已经连续三次受到惊吓了,如果不更换路线,我不保证公主不会第四次受到惊吓。侍卫长您的方法固然可行,可今日如果不是对着我,而是皇上,您敢对他提出这样让他的公主受委屈的理由吗?”
闻言,黄金尉的侍卫长被噎的脸红脖子粗的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薛宸能理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黄金尉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既不皇上的贴身护卫,也不是那种随处出现,帮着击杀各地重要逃犯的侍卫。
他们是从曾经的铁骑中脱胎出来的一批类似于金丝雀的存在。
他们接受着皇家每年的供养,但是因为各地都有将军各司其职,所以不用参与镇压或者打仗的事宜。
黄金尉所有关于打仗的训练都是“演练”,从未经过实战的人,跟在当年铁骑的老兵身后,传承着铁骑的名声却早已名存实亡。
他们的不畏强权也只是从来没接触过真正的强权而已。
就像今日,因为他们没经历过真正的的死亡才会有如此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人的言论。
薛宸不怪他们也不觉得这是幼稚的,只是这事儿放在今日,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