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听碗苏千歌的话勃然大怒。
一双厚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震得四分五裂,看的远处观望的客栈掌柜心肝儿都直晃荡,那桌子可值不少钱呢!
关键是,再厉害的掰腕子选手也没弄碎过桌子,平南侯也当真是气大力足,一掌下去,就能拍碎一整张桌子……客栈掌柜在心里啧啧称叹的同时也在苦恼,究竟该不该冲平南侯要桌子的钱。
薛定山盯着苏千歌,双眼如虎目,炯炯有神且充满怒意。
“你居然用金钱来衡量我的儿子?”
虽然薛定山天天喊着薛宸龟儿子,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儿子十分不喜,可他心中对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却是无比骄傲的。
薛宸除了不听话之外,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好的。
平常看着很困扰的薛定山其实一直隐隐的以此为傲,因此在薛定山眼中,薛宸其实也是一个宝贝疙瘩。
如今被苏千歌用金钱来衡量,而且还是薛宸口口声声说要在一起,要一辈子的人,薛定山自然气愤不已,不能苟同,他的儿子,是无价之宝!而且也绝不能跟这种把人的真心当无用之物践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女子在一起!
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苏某平静的看了一眼被薛定山拍的粉碎的桌子,感慨了一句‘老头儿力气真大’之后看向薛定山。
“不用金钱衡量,用什么衡量?”苏千歌道,“万物都有一个交换的法则,人的交换就是钱,银子,你拍坏人家桌子难道不用赔钱的吗?”
客栈掌柜的闻言恨不得当场给苏千歌比大拇指,不怕死的同时,还知道帮他点一句平南侯,够意思。
薛定山跟客栈掌柜的心情则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现在恨不得把苏千歌给抓起来,就因为她那张惹人生厌巧舌如簧的嘴。
“桌子是桌子,人是人,这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一个是死物一个是活物”
苏千歌认真的对比着散架了的榆木桌子,一边的看向薛定山,频频点头似乎十分赞同薛定山的说法,薛定山见状心中有一丝放松。
和私下的苏千歌接触过的郑一却并不这么认为。
果然下一刻,苏千歌便看向薛定山,用十分理性的口吻道,“您看,如果您说的动薛宸,是不是就不会来我这儿说服我,让我帮您这个忙了?您既然知道了这么多,想必也清楚我和薛宸是相爱的。”
“那也不过是一时之欢,你们吃过的饭还没我吃过的盐多,根本就不清楚因为短暂的爱放弃永久的人生有多可怕!”
闻言苏千歌若有所思,似乎十分认真的在考虑薛定山的话。
“如果您觉得我们的爱是短暂的,为什么还要来劝我离开呢?等这份短暂结束了就好了啊!”
周围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郑一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心中无奈,看吧!这就是苏千歌的能力。某种程度来说,苏千歌基本上已经学到了薛宸的精髓了——多角度看问题。
若是坐在薛定山对面的是薛宸,薛定山还能强制薛宸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可苏千歌又不是薛宸,薛定山只能拼逻辑。
这就相当于打了这么多年父权仗的薛定山,终于要手无寸铁的面对一个女子版的薛宸一样,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薛定山被苏千歌的“等”言论给说愣了好一阵儿。
他多年打仗靠的不是仅仅靠着一身勇猛,还有脑子,因此苏千歌的话他理解起来其实并不困难,也正是因为如此,薛定山很容易的就被带入了苏千歌的语境。
不过好在薛定山意志力也算坚强。
“再短暂的无用行为,都会浪费时间和经历。”薛定山道。
“所以,您想先结束这段关系,替薛宸的未来考虑。”苏千歌了然的点点头,像个咨询机构的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这么说我完全可以理解,出于对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殷切期望,您的想法完全没错,很理智。”
周围的人看着苏千歌的神情越来越奇怪。
这真是被要求和心爱的人分开的女子吗?怎么越看越像是在谈生意的,甚至像是在谈别人的事情一样。
可苏千歌越这样,郑一和郑仁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尤其是郑一,他总觉得了肯呢个更可怕的在后头,苏千歌可当真不是一个什么善解人纯良好人,郑一只希望老侯爷不要陷入苏千歌的圈套中。
还不等薛定山说什么,苏千歌再次开口,“您理智,我也理智,那我们就谈谈我和薛宸在一起的日子里,除了感情,还有什么。”
说着苏千歌转身冲客栈掌柜要了一个算盘,对着薛定山开始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