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寂寂空无一物的夜路中,只有我们二人踱步中的世界。微风划过了单薄的衣服,穿透了在身躯中的皮孔里。
她整个身躯都站在了我旁边,无论呼吸的声音,或者气味,都一一的感应到。
街道中的路灯为我们微微的照明着,路旁中并无一个行人,只有漆黑中的晚风吹动着。而她的头发也跟着微风轻轻的吹舞,并且安安静静的呆在了自己的世界。
两人就这样,转过了五条街道都不言不语的。可能因为篝火会上的尴尬,还没消去吧。
到了这一条红绿灯上,她对我说:“寄白,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家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到了”。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好好的看路。还有,谢谢你今天帮我过小希的生日会”我。
“嗯,不用啦,大家都是朋友,今天我玩的很开心呢”梓萱笑着说。
现在双人都在等着绿灯来。
“我也是挺开心的”我。
其实,这句话是我的违心话。
绿灯到了,梓萱她说:“有空在一起玩,那我先走了,晚安了寄白”。
“晚安”我。
看着她的身影从我眼前消逝后,便一个人走着那夜晚孤独的路,孤身一人回到家中。
刚刚那一刻,看着她的背影,我感觉到好孤独。就仿佛被人关在了一个笼子里,千年直到万年的春夏秋冬,都是一个人过。
我个人的情绪起伏不算高,开心与不开心,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调调。
日复一日的完成班委的任务,年复一年的当着行尸走肉。携带着唯一的伽蓝活着,可是在幸福中手断,又因快乐中截肢。而这种夹在痛苦和幸福中的空壳,想做一个永恒又快乐的梦,怕睁开眼后留下的只有痛苦。
凌晨睁开眼的那一刻,不是期待,也没有希望,而是被一个永无止境的空洞吞噬。
睁眼成为了我内心最害怕的事,害怕那一天睁开眼后,什么都没有,被亲人好友抛弃在废墟的角落中。
每晚携带着耻辱进入睡梦中,每天从梦中带着恐惧醒来,然后把痛日月累积的无限发芽。又冷,又热,零下八度的冰川冻入眼房,四百高度的熔浆注入骨髓,在受尽折磨中生不如死。
我用牙齿拼命饥力的咬着绳子,忍耐着心中的耻辱和伤痕,演绎着寄白这个角色,只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社团活动只有心乃她们继续进行,我最近都和小果进行班委活动。而今天又夹带着耻辱演绎着这个角色,隐藏着内心的痛苦进行自己的表演。废人徘徊在人类世界的社会,在生死和痛苦中轮回,然后就包揽下了所有痛苦。
凌晨和小果二人收拾好作业后,便一起向老师的办公室去。在办公室里面,我对新老师说:“恩率老师,作业的笔记,我们收上来了”。
老师指了下她的办公台上,说:“辛苦了,你们放在这里吧”。
新二五班的老师,叫赵恩率,是我在之前提到的那个女老师。怎么说,她是我第二次自杀的救命恩人。
国庆节七天假期结束后,她就刚转职过来了,当时实在是被她惊讶了一下。而手中这个黑色手带,也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怎么样,你比我先来,有没有适应学校了啊?”恩率老师问我。
“适应了,在这里有轩演和小果她们呢”我。
“是吗?太好了,可不要和以前一样,经常独自一人。你喜欢把所有罪都揽起来的坏毛病,可要好好的改一改”恩率。
四川人习惯了辣味,我受惯了耻辱这种味,不吃的话,我会窒息身亡的。
“老师,我知道了”我。
因为没有人生的目标,也只有在受罪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温度,还有价值。也只有一仍旧贯的折磨自己,才能知道自己所携带的躯体,不是无魂且冷冰冰的空壳。
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我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圣人,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罢了。
恩率老师在一边整理桌子上的作业本,而我和小果给恩率老师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携带着灵魂被抽干的空壳,一人从旁晚昔踱步归家。
从喧哗热闹充满着幸福的校园,放学后又变成孤独寂寞的废墟,那种地方承载着幸福,又包裹着悲伤。
充满着幸福累累的记忆,和我沾不上边。而悲伤那万千群体中,无疑最痛苦最贱的人,即使我不想,那也是我。
避开了小希她们,孤身一人踱步归家,现在途过了和梓萱那邂逅的公园外。
傍晚那云雾笼罩的天空,把公园变成了充满孤独的废墟,也是吸引我这种废人的地方。
废人用心灰意冷的空壳,去到了公园那单杠上,这一刻既然充满着幼稚的童味,实属可笑。废人用双手在单杠上转了一圈,头脑眩晕的感觉围绕着脑袋,之后摔倒了在地下。
单杠的幼稚趣味,既然让我回忆起了一段童年的记忆,无聊透顶。
唯一美好的童年三年级,那时经常和小果一起玩单杠。记忆它,早已被耻辱沉封在心底多年。
那时,和小果她尝受甜酸苦辣的情绪,度过春夏秋冬的日子,直到那个男人的到来,一切都变成了地狱。
这个公园里没有人,只有摔倒在地上,陷入了回忆中,不想站起来的胆小鬼。
“寄白,你在干什么啊?”梓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世界。
我听到声音后,立刻从地上鞠起腰俯坐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了那木凳子,就是上次下雨天的那天,梓萱用袋子垫着坐下的那凳子。
两人并肩而坐在长板凳上,她跟我说:“下周六,我要去上次那老爷爷的家里,要是可以的话,寄白你也一起来吧”。
“可以哦,下周六我没有事做”我。
行尸走肉的躯壳拒绝不了别人,即使被刀剑穿过心场,也只能欣然接受。
“真的吗?那继续拜托你,去当老爷爷的对手了”梓萱。
虽然我并不想去,可是太害怕了,我拒绝不了人类的请求,即使梓萱是我朋友一样。
“好吧,这次我会尽力打败他的”我。
能打开我这废墟般心房的朋友,对于他们请求所带来的伤害,要比普通人类要来的多。
“这个地方真是怀念呢,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梓萱。
那一段时间,她的勇气和坚强拯救了我。
“是啊,那算是我最开心的一刻吧”我。
可是,这种快乐只有一瞬间,耻辱又陆续的占据了心房。
“那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刻,是你给了我勇气,一直到现在,我都铭记于心呢”梓萱。
别把我想那么好,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苦,而现在,正忍耐着心中的痛苦和你对话。
“你这么说,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
“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帮助我,给了我勇气,还有那次从那三个人里救了我。是我害你在学校里面,遭受别人的骂名”梓萱。
“没事啊,挺好的,对我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啦,哈哈”在假笑下的表情中,我说。
早已习惯当一个人看人嫌的小丑,这种生活模式是我每天要进行的。于我而言,耻辱和钱一样,还怕多吗?。只是人类那冰霜的冷眼投来,会让我脆弱扶柳的脑髓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至于别人怎样辱骂我,对我而言,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罢了。
“你不会真的是,抖?”梓萱认真的模样,盯着我。
她投来的眼神,恐惧又由心而上,我避开了她的脸说;“不是啦,反正又不用死,认个错而已,大不了被骂一顿,又不怎样”。
“是吗?”可能是我回避了她的脸,梓萱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她只是身体生病了,我是心底种下了耻辱的病痛,两者性质不一样,耻辱会永留心底。
“不说了,周六我会过去的,现在很晚了,先回家去吧”我。
之后,我在旁晚昔的公园中和梓萱分开了,并一人携带着孤独的背影回家。
人皆忘情,被人两肋插刀的帮助了,刚开始的那一瞬间的确是感激不尽,过后便会忘的一干二净。
幸福和希望涌上了心头时,心中充满了励志的意志,仅仅一瞬间又被打下了地狱,我不就是这样吗?。
找到了活着的价值后,却又那么痛苦。没有了价值后,是不是却又兔死狐悲了?。
难道真如恩率老师你所说,只要帮助了别人后,内心才会得到救赎?。而一味的承受痛苦,日于累续的忍耐着折磨,当痛不欲生装满了身体后,等待空壳身躯的结局,只有被撑爆吗?。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明明想努力的,却又夹带着尾巴逃避,真可笑。
罢了,这首怨天尤人的曲子,暂时还不会停,只会一直单曲循环。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的睡一觉,先活着吧,你这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