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袖口、领口、胸口等地方有着漂亮的蕾丝，衬托得她面容愈发姣好。

陈敏昊咧嘴笑了一下，心想计划失败。不过还是加快步伐跟着进去了，并且用对着镜子练习后的微笑说：“康总好。”他十分清楚，面试不是百米赛跑，不存在有人喊开始。

陈敏昊虽然瘦，总归是一米八的大小伙。可在一米六八的康回面前，气势顿时被秒成渣。

康回四十出头，但看起来就像三十五岁左右。

她今天穿了一套灰色的职业装，上身马甲内搭格子衫，时尚十足，下身九分裤配经典黑色细跟高跟鞋。

“在这里坐下稍稍一下。”说完康回就走出去了，留下陈敏昊和女孩大眼瞪小眼。

也不说倒水什么的，服务意识堪忧陈敏昊微微一笑，等待在原地，没去做沙发和椅子。

忽然，女孩隐蔽地拍了下额头道：”忘了自己介绍了，我叫吴小霜，是康总的助理。叫我小霜就行，很高兴认识你。”

“好的，小霜，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陈敏昊礼貌的回道。

两人又沉默。

“有人说过吗？你长得特别好看。”吴小霜话音刚落，心里暗骂自己就算没话找话也不该说这么奇怪的话吧。

“我不止好看，而且又温柔又可爱又贴心又聪明又幽默又阳光又进得厨房上得厅堂你居然只说我好看？！”

吴小霜被眼前的少年逗了乐，感觉两人关系进了不少。

过了两三分钟，康回推门进来，说：“坐。”。

康回的态度很自然，自然得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和陈敏昊的正面对话，倒像是两个老朋友谈心。说完之后便绕到办公桌的另一边。

陈敏昊忙往前走两步，待到跟康回坐下后，这才坐下来，不自觉挺直腰板。

“早早的过来是给其他练习生送包子吗？”康回的声音有些冷，连带着玩笑听起来都是嘲讽多过调侃。

陈敏昊是个面上嘻嘻哈哈看起来特别喜欢开玩笑的人，但其实什么时候该正经，他比谁都门儿清。

“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迟到，另一方面希望能从前面的面试的练习生得到一些信息。”

康回微微歪头，第一次饶有兴味地认真打量起陈敏昊：“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陈敏昊尴尬地笑，接茬也不是，不接茬也不是，最后无辜地挠挠头。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在一个每次2小时左右的选秀节目《艺人练习生》，想要从100个练习生脱颖而出到9人成团，必须要敢争才有机会成为9人。所以公司想要的一定是敢于争的人，而非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练习生。

康回淡淡抬起眼皮：“你觉得你比起其他练习生的优势是什么？”

陈敏昊愣住，小鹿般的眼睛眨了两下。没想要一上来就问这个。

说声乐吗？可惜他声乐的并不是所有练习生中最好的。舞蹈的话，在练习生中只能算泯于众人。

康回换了一个姿势，双手交叉身体向前，更具进攻力。

陈敏昊在思考后说：”学习能力，我的学习能力是我的优势。与其他练习生相比，我没有从小受到声乐和舞蹈的训练，我是进了公司之后才开始学习的。在两年的学习中，赶上甚至超过了部分从小学习的练习生。这说明我的学习能力要比其他练习生更好”

康回轻轻点头表示继续。

“而《艺人练习生》这个节目就是为了展示练习生为梦想拼搏的模样。我的声乐成绩不错，舞蹈的话水平在一个团队中不会拉后腿。虽然我声乐和舞蹈综合肯定不是最好的，但有比较大的进步空间，我的学习能力可以保证我在这个节目不断进步，给观众养成的感觉。“

康回说：“但是我看到你的演技的评分非常低。”

陈敏昊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刻从善如流：“在真人秀里受到观众喜爱的有两种人。一种人，能把自己想要演的人设演到逼真，不会太油，不会太尬，自然得让所有观众都以为那就是他的真性情；另外一种，不演任何人设，就做自己，肯定不完美，但只要不是性格有重大缺陷，只要这个人身上有闪光点，真诚就是最容易博得好感的东西……”

陈敏昊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片刻，：“但是这两种人对于观众来说其实是一种人。”

康回满意微笑，精致的脸也因为这个笑容柔和许多：“没错。观众只希望看到‘真实的’练习生。你要么强大到能演出‘真实’，要么就做你自己。当然后者也有风险，如果你真的就是一个毫无魅力的人，那把心剖给观众看，也救不了你。”

陈敏昊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我感觉自己……还行吧，也没那么干巴巴。”说到最后似乎也觉得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康回莞尔。

康回助理吴小霜却看傻了。

忽然闪过的腼腆让整个人都激萌起来，她发誓如果陈敏昊在镜头前面卖羞涩人设，能爆掉一众少女心。

惹人怜爱的明媚少年，天，简直苏到爆。

“很好。有这样的认识很好。””康回起身，动动脖子，缓解一下酸疼的颈椎。

陈敏昊笑得灿烂，有种拨云见日的神清气爽：“嗯。”

只是吴小霜躲在角落里暗自可惜。

腼腆散得太快，明朗仍是主旋律，性格使然，看来苏不起来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清新风也不错，虽然冲击力不强，但润物细无声嘛。

康回不知道自己小助理已经帮眼前的练习生脑补了整个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