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秦老板也似乎无力解决这个问题？”郑小强问道。

秦莫羽坦然承认：“只要国内的游戏还是停留在打怪升级这个基本套路上，那么道具收费等等就一定会破坏游戏平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去考虑——就是我们能不能在默认游戏是不平衡的前提下，尽可能给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换句话说，即使在不扩充游戏内容的前提下，也能让平民玩家和人民币玩家都玩得好。让充钱的有充钱的乐趣，让零充的有零充的乐趣。”

郑小强迟疑道：“这……可行吗？”

“我认为这条路是可以走得通的，”秦莫羽说道，“或者说，有人已经走通了这条路。比如说——《征途》。”

“我认为，《征途》的成功，不仅仅是一款游戏的成功，更是一种商业模式的成功。甚至我可以说，我说的这个成功，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成功，更我们华国人的成功。在我国这片没有游戏机的神奇土壤之上，史玉柱走出了一条符合我国基本国情的网游特色收费道路，嗯，对不起，是口误，是一条符合我国基本国情的网络服务收费道路。”

“你对史玉柱的评价这么高？”郑小强奇怪道。

“就是这么高，”秦莫羽说道，“跟朱俊不同，史玉柱这个人不是个纯粹的商人，他是个玩家，但我认为，他的真实身份是个心理学家。他卖汉卡，卖脑白金、建巨人大厦的事迹我就不说了，我就说说《征途》这款游戏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启示吧。”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史玉柱老板，其实早在2002年的时候，就跟贵公司有过业务来往。”

“是么？”郑小强惊奇道，“我怎么不知道？那时候史老板还没进军网游行业啊？他当时好像是在卖——《脑白金》？”

“对，”秦莫羽说道，“不过他很喜欢玩贵公司的游戏——《传奇》。而且他是个老玩家，一个月往里面冲好几万块钱。”

“哈哈哈……果然是业务上有来往。”

秦莫羽说道，“当时史玉柱老板发现，游戏里有两类玩家，一类是人民币玩家，特点是有钱没时间，一类是平民玩家，有时间没钱。但是由于时间收费模式的限制，两者在游戏里拉不开差距。如果你回去问问你们公司老总陈天桥，让他回忆一下，当时史玉柱因为自己充了钱还不是全服务器第一的事儿，还专门打电话给你们老板陈天桥，理论过一番。”

“是嘛！还有这种事情……哈哈哈……有意思……”

“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他才做的《征途》这款游戏。”

“那么，《征途》的第一个特点是什么呢？两个字，免费。”

“免费游戏当然不是《征途》始创，但是在《征途》身上，它的免费标签看起来非常显眼，因为这款游戏的品质本来还算是不俗，它完完全全有资格收费，但是它做成了免费，所以，免费是《征途》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标签。受它影响，华国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本可以收费的软件，需要免费了。我看下一个大张旗鼓搞免费的软件，恐怕是杀毒软件。”

“说回游戏。”

“《征途》做的很好的一点是，它真的把非人民币玩家也照顾地很好。比如《征途》真的毫不吝惜对玩家进行奖励。这一点跟网易有所不同，网易是一视同仁，把人民币玩家和非人民币玩家都照顾地很差。”

“通过这两点，《征途》吸引了大量免费玩家。”秦莫羽说道，“有了免费玩家，大量付费玩家也被吸引过来了。我有个理论——免费玩家不是玩家，他们是提供给付费玩家的游戏内容。”

“这话……什么意思？”郑小强不解。

秦莫羽说道，“付费玩家的游戏体验往往不来自于游戏内容，而来自于实力碾压的快感。如果能无限放大这种快感，那么付费玩家当然乐意来消费了，那么怎么放大这种快感呢？就是靠这个——把对怪物的实力碾压，变成对玩家的实力碾压。换句话说，给那些人民币玩家一个装逼的环境，让他们花钱享受人上人的快感。”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郑小强拍着大腿说道，“哈哈哈哈……这句话真他妈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