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彩出去以后，秦莫羽又看向在旁边等着签字的“小刘”，笑着说道，“校长，这位已经等候了很久了，您先给签字吧。”

其实小刘这时候一点都不想走，毕竟刚刚秦莫羽和校长说的明亮和张金凤的事情是如此神秘，她真的想听听这个少年一会还会说出点什么事情。

不过校长还是给小刘签了字，打发她走了。

“小秦总裁，你说。”

秦莫羽说，“首先还是感谢您给明彩的通融……”

“其实也没什么，”校长说道，“你说到往事，其实我也有点伤怀，当时我还年轻，一想到因为这件事两个人就被开除，心里面确实不是滋味，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也算是补偿这夫妻俩吧。”

秦莫羽说道，“二十年过去了，有没有可能，让这个明亮继续任教呢？”

校长摇摇头，“这个头，谁都不敢开。”

秦莫羽说道，“如果新成立一个学院呢？雇佣明亮当教授？”

“这当然也不行，”校长说道，“只要还是我党坐天下，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秦莫羽说道，“我的意思是，成立一个私人或私立、独立机构管理的学院。”

校长说道，“你说的是大学私营化？”

“对。”秦莫羽说道，“您看呢？”

校长说道，“这种情况的话……明亮这种‘前科’，倒不是个太大的问题——不过，现阶段谈大学私营化，有点太过理想化了。毕竟市场经济才搞几年？这大学就敢私营化了？”

秦莫羽说道，“其实也不算是完全私营化，其实类似的说法，叫‘公办民助’，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分校。”

校长笑道，“搞分校啊，这个……怎么说呢，需要钱，而且不少。”

秦莫羽说道，“这件事情，我觉得可以添加在开发区的规划草案里面，提交到市委讨论。”

“市委的规划方案已经上交到政务院了，现在加，是不是晚了？”

“提交的是一期的规划方案，我说的，是二期的规划案。”秦莫羽说道，“从长远考虑，产学研结合，才是开发区的长久之道。”

“产学研结合？”校长说道，“小秦总裁对国家政策也有理解啊。”

“哈哈，政治课上总说，”秦莫羽说道，“十一五规划，是考试重点嘛。”

注：2006年3月，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十一五”规划建议指出，要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形成自主创新的基本体制架构。

“我设想的，产学研结合，也就是产业、学校、科研机构等相互配合，发挥各自优势，形成研究、开发、生产一体化的先进系统，并在运行过程中体现出综合优势。简单粗暴地说，就是企业出钱给学校，让学校培养相应人才，同时企业给学校毕业生提供相应的实习岗位和就业岗位，企业在发展中遇到的问题，需要出钱给学校，让学校通过科研的方式找到解决方案，而这在一定程度上，又促进了学校的科研发展。我觉得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不能直接工作，而是必须经过培训才能上岗，这对于企业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而学生因为在学校因为学无以致用，所以也不愿意好好学习，因此也需要学校提供实习岗位。产学研的思路，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校长赞许道，“小秦总裁，比我想得要深。”

“说得再具体一点，”秦莫羽说道，“现在我们阪泉公司就需要十个美工，十个程序员，到就业市场上去现招，那肯定费时费力，如果我把定向培养方案交给学校，让学校给我培养这十个人，那么我用起来就会顺手地多。我免去了招聘和培训这两个环节，学生可以直接在学校学习工作技能，这对于咱们来说，是双赢。”

“小秦总裁说得不错，”校长说道，“不过，我毕竟是一所师范院校，培养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师范生，搞产学研结合，恐怕不合适吧？”

“我认为合适，”秦莫羽说道，“贵校的艺术系，尤其是美术系，声名远扬，我认为，学生的实力，不亚于八大美院的学生。而游戏公司，十分缺艺术生，因此，我认为，可以把美术学院的一些师资力量抽调出去。”

校长沉吟着。

“另外，咱们青阳市内，最好的大学便是贵校了，贵校如果跟进这个方案，那么其他学校，都会跟进。说不定，到时候省内其他院校都会来这里开办分校。这里将变成一个大学城。”

校长说道，“小秦总裁说得很好，我认为这件事可以跟市长提提意见。”

秦莫羽就这个问题，继续跟校长探讨了很久，喝了一肚子茶水，尿意盎然，想上厕所，出了门才发现，那个“小刘”，居然一直在门外等着——显然不是在等校长，而是在等自己。

小刘主动问秦莫羽：“那个叫明彩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啊……”小刘点点头，“那……她是谁？”

“她是我的员工。”

“同学，你跟校长这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