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
粉色房门被轻轻打开,小咪大米穿着整齐地站在门口,脸上毫无困意。
抓到了?看着高庭凯手中身材十分矮小的黑衣人,大米打了个哈欠,不出所料,果然胆子够大,这么多人也敢来行动啊。
小咪盯着那不断挣扎的人影看了会儿,半响指指里面:带他进去说吧。
房门再次紧锁,孙啸和乔森站在门口,澈和伊凡站在窗边,而其余人,则围在桌前。每个人的视线都死死落在了高庭凯手中那人身上。
来来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来目睹这位神偷的真容!迈克菲尔身体往前微倾,抬手就要摘黑衣人头上的头套。
唔!
眼见自己就要完全暴露,黑衣人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他实在是没什么分量,高庭凯只靠单手,就能牢牢制止住他。
这家伙未免也太轻了不会也是什么特殊体质吧?看着宛如小鸡崽儿一样在自己手里扑腾的小偷,高庭凯嘟囔了两句,然后伸出另外只手,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唰的一下儿将对方的头套扯了下来。
当小偷的容貌暴露在灯光下后,所有人,一瞬间全部沉默了下去。
在高庭凯手中,已经停止挣扎,颓败地低下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傍晚时还见过的,那个叫春的男孩。
为什么.大米哆嗦着嘴唇,眼中也是又惊又痛,为什么是春?
大米.小咪连忙上前两步,轻轻揽住妹妹,你冷静点儿,先坐下。
在她的搀扶下,大米勉强坐到了椅子上,两姐妹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从春的身上移开。
气氛沉重而压抑,不知过了多久,高庭凯手里的男孩嚅嚅着开了口:对不起姐姐们。
高庭凯撒开手,按着他让他也坐到椅子上,和双胞胎面对面。春接触到她们二人的视线,立刻又撇下了头。
高庭凯他们对春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见两姐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高庭凯从怀里摸出个本子来,道:小小年纪,功夫不得了啊?来给叔叔说说,你的作案手段是什么啊?
我春沉默半响,咬着嘴唇问,我犯罪了,对吗?
对。高庭凯毫不留情,偷窃罪。
春闻言又一次难堪地扎下头,沈楼注意到,他的双手正使劲儿攥着衣角,似乎是为了可以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的太厉害。
说说吧。高庭凯放缓语气,你年纪还小,叔叔会视情况来决定怎么教育你的。再说了。他指指桌子对面的二人:两个姐姐对你这么好,你总得有个说法儿给她们吧?
一提双胞胎,春身体猛地颤了颤,他偷偷瞟了眼二人,小拳头捏得死死的。
小秋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春深吸一口气,用带着些微颤抖,但十分清晰的声音道,生了很严重的病,但是治疗费太高了,妈妈她不愿意支付,也不愿意照顾小秋。
一开口,就是无比沉重的话语。
沈楼呼吸微窒,看着春的眼神愈发专注了几分。
我联系不上爸爸,也找不到可以借钱的人,而且妈妈她也不许我去借钱,不许我把小秋生病的事说出去。
你可以告诉我们啊!大米眼眶泛红,重重一拍桌子,跟你说过多少次,遇到困难就来找我们帮忙!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不值得你依靠?
大米.小咪拉拉她衣袖,别吓到孩子。
春也带上了哭腔,他擦擦眼角:太贵了,大米姐,治疗费实在是太贵了,就算我开口,也只能是增添你们的烦恼。而且妈妈说了,只要被她发现我把小秋的事告诉别人,她就会直接扔掉小秋。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秋.秋他还那么小,我也不能无时无刻看在他身边,万一
那你就能去偷东西了?大米瞪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样做就对了吗?
你先冷静冷静。高庭凯站出来,接下来由我对他进行问话。
大米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将椅子让给了高庭凯。
换了不熟悉的人对着自己,春明显紧张起来,他扭动两下身体,一双挂着泪花的眼睛朝小咪看去。
高庭凯摊开本子,朝春一笑:小朋友,现在是叔叔和你说话,要看着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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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不说话,高庭凯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把你的作案动机和手段全部如实说出来。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来决定如何来处理你。
因为秋病了的原因,两周前我找到了一份拔草的工作,每天放学以后,我就去十二街后面的那片荒地拔草。经过漫长的心理挣扎,春道,身边一起工作的都是中年人,他们知道我缺钱,就也都帮衬着我。后来有天下午,一个大叔告诉我,连着几天上午,都有个男人来这附近寻找帮工。具体工作不知道是什么,但酬劳似乎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