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澈捂着鼻头大呼小叫,楼哥你干嘛啊!
星也揉揉鼻子,一脸委屈。
沈楼揽住二人的肩膀,让他们面对面道:有话好好说,不许吵架。阿澈,你一张嘴就就责怪阿星不和你商量,那你想过他这么做的原因吗?还有你,他笑着点点星的头,他跟只小狗似的嗷嗷叫半天,你就老实听着啊?嘴长在自己身上,不会好好解释吗?
谁像狗啦?澈不满地拍开沈楼的手,一屁股坐下,行,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
看澈嘴上说道歉,表情依旧不高兴,星叹了口气,和沈楼对视一眼,道:我想再确认一遍,楼哥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有认真听么?
澈不耐烦地撇过头:谈我们的事你扯别的干什说着说着,他表情一滞,停顿下来。
沈楼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是想起来了。
我们都清楚,选拔赛的难度绝对是非常大的。星在澈面前蹲下,仰起头用完好的右眼看着他,眼神认真,我打算参加,是想借此机会锻炼自己。阿澈你对比赛一类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我们虽然是双胞胎,但,也是不一样的个体。
听到他重读了个体二字,澈瞳孔猛缩,沉默不语,过了半天,他站起身,离开星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参加个比赛而已,我就算去了也不会怎样
我说,与其在这儿讨论的这么激烈,不如先去问问老师你们到底能不能参加吧。见热闹散了,王瓘百无聊赖地道,别忘了,老唐可是一心想把你们留在这儿的。
沈楼脸上的笑意渐退,王瓘说中了他最为担心的一点,看那天唐木德的模样,想报名参赛,八成得先把他搞定。
总之先去唐老师那里问问比赛的内容吧。沈楼扬扬手招呼道,她给我回消息了,现在在办公室等我们。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闲天儿,只有走在最后面的双胞胎二人之间气氛无比沉默。
星不断用眼偷瞟澈,见他绷着脸一副冷淡的神情,也不敢冒然搭话。
我一直都很清楚,阿星和我是不同的两个人。突然,澈开口,语调出奇的缓和平静,我不是在责怪你打算一个人参赛,我只是希望,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能先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阿澈星从未见过自己兄弟这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茫然。
澈没有看他,而是抬起头看向蓝得一尘不染的天空道:阿星,说实在的,能来到这个世界,我更多的感觉竟然是兴奋,就算这里不怎么太平,就算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在我们身边,但我切实的发现,离开了那种畸形家庭以后,你越来越开朗了。
澈越走越慢,到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我知道,眼睛的事你虽然一直不提,内心却是非常在意的。很多次夜里,你以为我睡着了,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它,你总觉得自己拖累了我,觉得是自己害我也被父亲讨厌。我明白你为何要跟我强调我们是个体,你怕有一天,我真的觉得累了,却因为双胞胎的关系而无法向你开口说分别。你想尽快变得更强,小半是为自己,而剩下的部分,就全是为了我。我说的对吗?
星低垂着头,身体微微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但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累赘,你没有任何错。
澈抬起手,轻轻触碰遮盖住星那只本该纯净如海的左眼的眼罩,道:你只觉得自己作为锁链牵绊住了我,而我充满悔恨的心你何时有看到过?阿星,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依赖,不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我唯一的支柱。小的时候,我作为哥哥没能保护了你,现在,得到了些许的能力,我只想把它用在对我来说重要的人的身上。所以,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一直陪着你。不用顾及我的想法,也不用在乎我喜不喜欢。从小到大,你为我考虑了太多,也为我忍受了太多,现在该是我尽兄长之责的时候了。从此以后,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你开心,护你周全。
星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他抬起头,双唇颤抖,碧蓝深邃的眼中浮现出水雾,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部分。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缓缓挪动脚步,一把扑进了澈的怀里。
哥哥。
从那时候起,我便开始觉得自己是你的负担,是让你人生不幸的源泉,对自身的厌恶感一天天加重,甚至觉得已没有了资格做你的弟弟。但是我却从没想过,你也在为了我而痛苦
澈神色一怔,随即眼圈泛红道: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星没有说话,把头扎得更深了。
喂!感受到胸前一片潮湿,澈手忙脚乱的抱着他边拍后背边道,别哭啊!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这么容易哭鼻子别哭了,乖。
看来是和好了啊。前方,几个人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沈楼吹了个口哨,打趣道:哟,我们的哥哥大人很有魅力嘛。
不要说风凉话了,你们谁来管管这家伙啊!澈哇哇大叫着,纸!快给我纸!怎么哭得更厉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