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郑屠手里攥着王麻那血糊糊的眼珠子,转身离开。
张秀
“张秀疯了!”八里庭中,人们纷纷议论。
八里庭中的第一声鸡鸣,伴随而来的是满庭的飞花碎纸。
寒风一起,碎纸便飘满整个长安街。
“一堆废纸,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癫狂的书生重复着这句话,在大街上穿行。他的头发披散着,脸上还蘸着一处笔墨。宽大的衣袍,将他的瘦弱更加衬托几分。
张秀跌跌撞撞,一路摸爬,却是恰巧挡住了一辆马车的行径。
马车里坐着高官,从那轿子的华贵便能看出。
随行的侍卫正要拿书生法办,被那轿中之人喝停。
“前方书生,且上前来。”轿中之人出声,张秀被侍卫领上前去。
轿中人沉声问道:“书生,你为何而狂啊?”
“十年写书,跋山涉水,本想从世俗的口中相传窥见前事,以正史册。如今发现,却是无稽之谈。十年,十年之功,一朝皆丧。”
“如此说来,这满街的碎纸,皆是你一人所为。”
“是。”
“既然已经坚持了十年了,为何不继续写下去?”
“不可能了。”落魄的书生顾自摇头。
“为何?”
“我,看不见了。”说着,书生癫狂的笑着,一头扎进人群。
随行的侍卫想拦住他,却被轿中人止住。
“由他去吧,起轿。”
“是。”
轿子被缓缓提起,径直向王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