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质问犹如惊雷般不停的劈在了德妃心上,她心中越发悲痛,那久久不愿清醒的心也变得逐渐清明,整个人挣扎着从那种虚假的温情中醒了过来。
“雾沉沉,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够直接够狠毒。”眼角犹带着一抹水渍,德妃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眸,那一双支离破碎的眸中没有一丝光亮可言,剩下的全都是晦涩和阴沉。
在那个杀手出现的第一时间,她便已经发现了那是庆阳候的人,踢了以为父亲是派人来解救自己的,可谁能想到他是想杀她,若不是她眼疾手快拉了自己身边的宫女一把,说不定当时她便已经横死房间了。
她为父亲做了那么多事情,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还要沦为一颗弃子,被他毫不留情的除掉。
她好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母亲明明告诉过她不要相信父亲,不要为他办事,可执迷不悟的她还是选择倾尽了所有,直至陪上自己的一切。
“所有的事情已然昭然若揭,你若还是执迷不悟,本宫也帮不了你。”看到德妃醒来后,雾沉沉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待发现她默默垂泪后,女子又无奈的抚了抚额角。
按理说,以德妃的性子不是那等伤春悲秋之人,可此刻的她却显得格外脆弱,一不小心便会犹如那琉璃般摔得稀碎。
“本宫知道你对庆阳候还是心怀念想,可此时的他已然完全顾不上你了,你知道么,他此刻正集结了人马准备攻入萧都,而你这个女儿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倒不是雾沉沉狠毒呼吸刺激德妃,只是事实如此,而且既然德妃已经醒来,那雾沉沉就必须要从她口中挖出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否则她费尽辛苦的激怒德妃,又陪着萧随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场戏又是何苦呢?
“现在已然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你和庆阳候不一样,你能够将功赎罪,能够趁着皇上心情还好时保住除了庆阳候之外的至亲之人,到底要如何选择,你且慢慢思量。”
一个旋身坐在了椅子上,雾沉沉随手拿起小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只是她的目光却灼灼的停留在德妃身上,给予了她一定的压力。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一旦庆阳候起兵谋反,你所说的供词便都没有用了,毕竟已至陌路,即便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皇上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轰。
所有的神智和理智犹如被炸开的烟花般,德妃呐呐的张了张唇,一脸无措地看向了雾沉沉,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脆弱过,可雾沉沉说的话却十足的扎到了她心里。
是了,直到现在她还要为庆阳候继续保守秘密吗?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付出,幼时的温情或许在他看来不过是施舍罢了,可她却傻乎乎的牢记在了心中,想了这么多年。
“你确定庆阳候真的对你们母女有感情吗?据本宫所知,他的龙阳之癖可是在很多年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