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转瞬即逝，迎来除夕，宫人们早早就把自己的差事做完，领了月例，多吃了几块肉，便都到湖上放祈福灯去了。

而还要值班的宫人便只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抱怨自己时运不济，分在除夕当值，不能和好友一起过除夕。

苏宛一大早就换上新衣，宝蓝镶边短袄配上湖蓝长裙，毛绒领子将脖子藏在里头，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和宫人们打扑克，到兴奋之处高吼两声，比其他宫里热闹许多。

苏宛打算玩个通宵，谁知上官禹跟狗皮膏药似得，除夕都不放过她，屁颠屁颠地跑到碧霄宫来和她一起过除夕。

宫里有明确规定，每逢重大节日，皇帝必须和皇后一起过，可上官禹把这些规矩当成摆设，连除夕这种大日子都要跑到碧霄宫来给她拉仇恨。

看到上官禹毫不客气地往她边上的贵妃榻一坐，苏宛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明日要被朝堂上的大臣们喷成筛子。

宫中严禁赌博，宫人们见到上官禹，都慌张地藏起扑克牌。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朕来陪你吃年夜饭，你开心吗？”

苏宛讪笑，“好像不是很开心。”

上官禹也不管她欢不欢迎，看向宫人藏着的扑克问：“那是什么？”

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宛忙道：“皇上饿了吗？小厨房今日准备了许多好吃的，臣妾让人传膳。”

上官禹其实是知道那叫扑克牌，苏宛在冷宫和他玩过，后来开赌坊，扑克是比较受欢迎的赚钱项目之一，看苏宛紧张的样子，他不好逗她，就装作注意力被转移，点头道：“行，传膳吧。”

今日是除夕，小厨房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食材，到了申时，一大桌的山珍海味就热乎乎地出锅了。

“宛宛，这个鸭头特别好吃，给你一块。”

鸭肉才夹到苏宛的碗里，小玄子便把鸭肉上的皮剃下。

“主子不喜欢吃鸭皮。”

上官禹瞪了她一眼，给她夹了块辣椒，“宛宛，你是不是喜欢吃辣椒，这块辣椒瞧着就很辣。”

小玄子紧随其后，给苏宛夹了快回锅肉，淡淡地说道：“主子喜欢辣椒和肉一起吃，有嚼劲。”

不一会儿，苏宛的碗里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跟看傻子似得看着两人，“我又不是没收手，自己会夹。”

“朕怕你累着。”

“皇上夹的都不是你爱吃的。”

上官禹即将在奔溃的边缘。

苏宛见他脸色不好，眼神示意小玄子不要再乱说话，万一狗皇帝又发飙，大过年的把他们拉出去砍了，那就尴尬了。

小玄子却不为所动，苏宛只好明着开口，“小玄子，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先出去吃饭吧。”

“对。”上官禹附和，“你们全都退下，不用你们伺候了。”

所有人依言福礼离开，唯有小玄子不动如山。

“小玄子，你也先走。”

上官禹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玄子，看他能坚持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