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禹似无所觉,直到血“滴答滴答”地砸到鞋面,才慌忙地捏住鼻子。
“皇上,您仰着头。”苏宛说着,身子往上官禹那边凑了凑。
上官禹只感觉有团柔软挤在他小腹之上,体内的邪火冲撞得更猛,只听苏宛焦急的声音,“这血怎么还越流越多了!”
李文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扶住上官禹,忙喊道,“快把皇上扶进去,叫太医,叫太医!”
话音刚落,上官禹立马反对,“不行,不能叫太医。”
“哎呀皇上,您这又是怎么了?切不可讳疾忌医啊!”
“朕说不要就不要,你个老家伙瞎掺和什么!”上官禹抬脚就是往李文屁股墩上踹,愣是把李文踹得重心不稳,向前扑了几步,摔了个四脚朝天。
“皇上,臣妾还是扶您进去止止血吧。”苏宛目含关切,道。
上官禹撇开苏宛抓住他的手,面色阴沉,“朕自己会走,你离朕远些。”
苏宛一脸莫名其妙,她又哪里惹了这厮?
“主子,这下怎么办?”玉虚焦急地问。
苏宛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这祖宗真是难伺候,转头吩咐道去拿一个冷毛巾,再端盆热水过来。”
“是。”玉虚退下,赶紧去打水。
苏宛走进清音阁,上官禹还在跟鼻血做殊死斗争,李文在一旁围着走来走去,又是扇风,又是拿帕子帮忙擦,上官禹倒是不拘小节,也不管龙袍多名贵,擦得袖子上全是血,不知好不好洗。
她看着这场景,竟然觉得有趣。
“主子,水来了。”
玉虚做事情挺利落,不过事关皇帝,自然不敢怠慢。
苏宛拿过搭在水盆上的冷毛巾,示意玉虚将热水放在皇帝脚下,朝着焦急的李文颔首道公公,麻烦您把皇上的鞋袜褪尽,放在水里。”
李文怔了下,不解苏宛之意,但看苏宛很是镇定,让他有几分心安,照着她说的做了。
苏宛来到上官禹跟前,“皇上切忌仰着头。”
闻言上官禹直起头,正要问为什么,苏宛的冷毛巾便敷在他鼻子上,为他解惑,“这样容易伤到自个儿,用冷毛巾,泡着热水,会更快止血。”
“哟,稀奇了,奴才还没听过这个说法呢。”
李文惊奇地看着苏宛的动作,不多时,上官禹的血已不流了。
上官禹只恨现在不能踢李文,嘴巴却不闲着,“蠢东西,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嘻嘻,奴才孤陋寡闻,哪比得了皇上和才人见多识广呀。”
别说,李文拍马屁的功夫在宫里头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上官禹嗤笑,因鼻子被捂住,说话声和往常不同,没了磁性,但毒舌起来,依然是不遑多让,“你除了拍马屁也做不得几件正经事,便是个丑东西,也能给你讲出几朵花来,回头赛马的时候,你只管跟在马屁股后头夸夸,只怕那些个马也要得意得飞上天!”
“皇上别打趣奴才了,奴才说得可不都是实话嘛。”
上官禹没有说话,连个余光都不给李文。
给皇帝清理好,苏宛累得只想倒床呼呼大睡,可肚子先咕噜噜叫起来,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让皇帝他们听到。
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苏宛颇有些不好意思,“皇上……”
这声“皇上”有点撒娇的意味,叫得上官禹身子一僵,鼻子间的的粘稠差点又要控制不住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