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他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为她将半干的发丝再擦拭得干一些,黑袍凌乱的披散在床榻边,他只顾着照料她,全心全意的擦拭着。
“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韩晓溪手紧紧抓着裹在胸前的锦被,嘟囔着说道。
素白的手指有些忐忑不安,指尖的泛白说明了她紧张的心情,就连呼吸都不敢放松。
而身前的玄墨则是一心二用,心想着怎么那些气话她还记着,玄墨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踩在了地上,真有些尴尬。
可转念一想……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应该是你走。”
玄墨这是反将一军,韩晓溪还以为玄墨是关心自己才回来的,可没想到玄墨这是嫌她多余……
“好!那我走!”
韩晓溪也不顾自己穿成什么样,将锦被掀开,就想下床。
感觉到了空气的微凉,才察觉不对,连忙又缩进锦被之中。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却丝毫不让韩晓溪察觉,他侧过脸去,无奈的又换了一条干毛巾,为韩晓溪继续擦拭着发丝。
动作放温柔了许多。
韩晓溪因为行动受限,就只能任由他这般擦拭着,只是心跟着怦怦的跳个不停……
“你到底为了什么回来?”
韩晓溪将锦被直接围到了鼻子尖的高度,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任由玄墨抚摸着湿发。
细碎的湿发还有点粘腻,黏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刻画着略带诱惑的画面。
那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引着他的目光,停滞在韩晓溪的身上,就无法挪移。
尽管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眸,却像是赤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样,就像是一颗禁忌的糖果,透明的糖纸里带着灼热的甜蜜,引诱着他吞下肚去。
他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让自己努力将心神放在发丝的擦拭上,他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看着身前的韩晓溪。
“没什么,就是今天有点棘手的事情,我就回来拿点东西,晚些再去加班。”
玄墨高大的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是慢慢靠近她,坚实的臂弯像是将她环绕在身前一样,给予了她紧张又忐忑的安全感。
“就只是回来拿东西吗?”
韩晓溪目光游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只是拿点东西,怎么了?”
玄墨还是装着那副冷酷异常的模样,话语里也不带丝毫的温度,这样的隔阂感更让韩晓溪心里感觉到痛楚。
“没什么,是我自作多情了。”
韩晓溪坦然的自嘲着,然后从锦被下伸出手来,抢过玄墨手上的毛巾,自顾自的擦拭着发丝。
胡乱的揉了几下,发丝变得凌乱不堪,她也不管不顾,随手将那毛巾扔到了一旁,就好似一块破布一样。
“你没感冒吧,淋了那么久的雨。”
玄墨虽然说着这样关心的话语,可是却是用非常冷酷的语气说的,听得韩晓溪别别扭扭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是说不出来。
淋了很久的雨?
他不是一开始就走了吗?
雨下了一会儿才大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淋了很久的雨?”
韩晓溪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听了这话,玄墨突然变得很异常,举止都有些不自然了,似乎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一样。
“听侍女随口说的。”
哦,好死不死,偏偏听“侍女”、“随口”说的。
韩晓溪藏在锦被下的红唇已然笑成了月牙,可还努力的忍着笑意。
这男人什么时候能承认自己的心意呀。
非要这么口是心非才好吗?
“哦,我没感冒,我好得很。”
韩晓溪刚说完,就被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打了脸。
她还想故作坚强,可身体根本不让她继续装下去。
“啊啾。”
这喷嚏打的还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阿嚏,她偏偏是啊啾。
说来,她作为司判,那身体可是好得很,几百年也不感冒一次,偏偏就在这种时候感冒了。
还嘴硬偏偏说没感冒。
“感冒就感冒了,你骗我干什么。”
玄墨从橱子里,贴心的又搬出一套新被子来,将韩晓溪直接裹成了粽子模样,恨不得连眼睛也一起裹起来。
“我才没有感冒!”
韩晓溪噘着嘴,将自己的头拿出来,抗拒着厚重的被子,可还是拗不过玄墨的力道,乖乖被裹得像个汤圆一样,只能团在床上。
“行行行,你没感冒,也没打喷嚏,也没流鼻涕。”
玄墨无奈的看着这小女人,她怎么跟自己一样,总喜欢这样讲话。
“哼。”
“别哼了,给你个机会,夜王大人我开恩,听听韩司判的解释,开始你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