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随口这样说了一句,便直接转身走了,甚至连继续看完整出戏的意愿都没有。
他根本不愿意低头看看那卑微的蝼蚁,即使那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媗儿将头低着,泪水顺着指缝间流淌而下,她用手紧紧的捂着面庞,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脸颊上的火辣辣已经消失不少,取而代之是臃肿的面庞,单单是触碰便已十分疼痛。
还没等媗儿缓缓。
便又是当头一巴掌下来,天后精炼法术,那力道可堪比一线的强悍侍卫,这一巴掌挨得,媗儿顿时耳朵没有了任何声响,她只是茫然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天后……
只恨这样的责罚,竟然没有让自己死去。
她还是要如此屈辱的活着,成为天后、天帝的傀儡,根本不是那备受疼爱的天族公主。
她心里全都明白,可却要一直骗着自己。
她很爱父母,也很爱夜王,很爱眼前的一切,绝不可以将自己的怒意释放出来。
天后见媗儿不哭不闹,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甚至连打她的欲望都没有了,起身便冷冷的走了。
连回头都没有回。
只剩下媗儿自己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随即仰躺下来,发丝顺着自己的脸颊,混合着泪滴,变得黏而腻。
她用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反倒是可以感受到些许的舒适与惬意……
正在此时,野王走了进来,正撞见媗儿躺在地面上。
“公主。您怎么躺在地面上,快起来。”
野王想要将她扶起来,却没成想,媗儿起身便吻住了野王的唇,将他当做夜王的替身,要了一次又一次。
对于媗儿的计划,韩晓溪与玄墨心里大多都明了,两人知道媗儿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成婚……
才是最大的浩劫。
“夜王大人,鸡汤好喝吗?”
韩晓溪笑嘻嘻的看着玄墨,顾左而言他,心里想着一件事,可又问着另一件事。
可玄墨透过韩晓溪的表情,已然将她的心事全都看穿了。
“你当真问的是鸡汤,难道不是媗儿的事情?”
韩晓溪见玄墨如此直接了当,索性也放下了喂玄墨的勺柄,这却引来了夜王大人的不满,他皱着眉盯着勺子。
“说归说,不要停!”
“先说正事不行吗?”
韩晓溪无奈的又重新拿起勺柄,她很想专心致志的讲正事,可玄墨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点不想错过专属于自己的鸡汤福利。
“我说不能停,就不能停,你喊停没有用。”
玄墨的霸道真的是深入骨髓,如果哪天他不这么说话,韩晓溪才会以为他脑子坏了。
她随手将鸡汤送到玄墨唇前,看着他一点点将鸡汤喝尽,然后说道:
“媗儿一定会动地府的,设计或者是阴谋,不知道具体计划,但一定会来祸害地府。咱们的婚事暂缓吧,毕竟案子还没查完。”
婚事和案子哪个重要?
要是放在以前,那必定是案子重要,可如今,玄墨却觉得婚事才是更重要的。
“不行,我说了,你没有说停的资格。”
玄墨永远都是有着这一票否决权……
韩晓溪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是傻子,心里可是明白的很,玄墨根本不是那种一冲动就会犯错的人。
他必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和媗儿翻脸,打破了这个平衡,现在就是要承受打破关系的后果。
“你莫非已经有了计划?”
韩晓溪看向玄墨的眼神,在那漆黑的瞳孔里找寻不到任何的光芒,只能看出自己的身体倒影。
昏黄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映衬得韩晓溪面庞微微发红,洋洋洒洒的阳光像是给她的墨色发丝染了金黄色,看起来如此灵动唯美。
“当然没有。”
玄墨坦诚的说着,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忘了继续品尝那鸡汤。
“没有?!”韩晓溪这下才是真的急了,“你什么计划准备都没做,你就和媗儿直接撕破脸,那……那地府怎么办?你作为夜王大人,你可以……将地府员工都弃之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