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管的是南海一方,可以说,他才是真正的鲍鱼专业户,而镇北侯为大家献上鲍鱼,就是故意在恶心南蜀王。
两者本就是针锋相对,他在这种时候,又怎么不会抓住这个好机会,将镇北王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镇北侯一向是出手阔卓大方,怎么这次鲍鱼竟然也是缺斤少两,我们都还没食用,不看看这碗里少了什么吗?鲍鱼浓汤,里面竟然没有鲍鱼,不知镇北侯是故意拿空盘来寒酸我们,指责我们不如镇北侯富有?”
南蜀王这一番话说得是非常有水准,一下子就代表了大多数人,将所有人的目光快速吸引过来,拉拢众人一起喷这镇北侯。
“南蜀王说这话可真的是折煞我,本侯并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南蜀王拿出证据来说话好吗?”
“那好,碗里没有鲍鱼的请将碗具交给侍女!”
南蜀王这一声令下,在场的几十位人,竟然仅有几位碗里还存有鲍鱼。
眼见场面有些挂不住面子,镇北侯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一查看碗里,确实是没有这鲍鱼。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用餐,而这鲍鱼却不翼而飞,此乃天庭第一失踪案!
“不!不可能!”
镇北侯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年事已高,胡子都有些发白,生怕他因为这点事情气到毙命。
“爹爹,莫急莫急。缓缓心神。”
姑娘在一旁赶忙搀扶着,谨慎的扶着爹爹坐下。
“够了!”天帝终于发话,“你们不要吵了,此事是镇北侯没有做周全,既然如此,下次就由南蜀王来主事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又有何权限平论天下之事。”
韩晓溪紧紧抿着下唇,忽然发现自己这是间接的害了镇北侯。
她不是有意这样的,想要将玄墨甩开说出真相,可又在下一秒被玄墨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你现在去说也一点都没有用,天帝不是因为一个鲍鱼才降得罪,而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明白了吗?”
听闻玄墨的解释,韩晓溪才冷静下来,继续安静的看着。
玄墨与韩晓溪本就在长桌的尾部,在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他似乎是特意挑选的这个位置,不想引起其他人过分的注意。
可偏偏有些人因为刚刚的饱嗝注意到了韩晓溪。
“爹爹,肯定是有人要害咱们!”镇北侯的女儿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脱口而出,“刚刚咱们跟夜王大人的新女伴有过节!一定是她使得坏!”
这……
这算什么?
歪打正着!
韩晓溪差点把刚刚吃的东西咳出来,连忙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玄墨,玄墨示意她放松一些,淡定就好。
这要她怎么淡定?
韩晓溪一阵挤眉弄眼,可又在回过头来的时候,重新保持了一副冰山面容。
转而对着那女子说道:
“地府并非是穷乡僻壤,就算是穷乡僻壤,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污蔑他人。向尊贵的天帝告状可以,但你需要有证据哦”
韩晓溪刻意往前走了几步,头上的金花钿晃动了几下,闪出了金灿灿的光芒,看得人有些刺眼,这是故意在彰显她的权势地位。
毕竟,现在的韩晓溪不仅仅是曾经的首席司判,更是整个地府的主母,夜王妃。
而夜王与天帝都数平级,讲道理,她现在也是天后一级的,何必要为这小女子卑尊屈膝。
这一番强势的话语,便说得她有些茫然,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是说错了话,紧紧拉住了自家爹爹的袖口。
镇北侯却将自己的女儿一把甩开。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还不够丢人的,不仅得罪了众人,竟然连带夜王一家也一并得罪,此次可能是真的要输给南蜀王了。
只能乖乖跪下领旨。
“天帝恩泽,镇北侯领旨。”
这下,连带刚刚嚣张的女子也要一并跪下。
韩晓溪偷偷的吐了下舌头,长长的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微微扬起嘴角,这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坑在等着她。
“慢着!”
清亮的声音从宫殿门口响起,韩晓溪回身一看,便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似是重生而来的媗儿一般,眸色如金似火,眉毛也刹如水色一般,步伐之下的莲花由白色转变为了粲然的金色,款款走来之时,步下的莲花会随之而绽开,漾出滴滴的水波。
这灵力似乎比以往精进了太多。
韩晓溪刚刚放下的心,又在瞬间提了起来,因为媗儿分明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复仇”的。
径直向韩晓溪与玄墨走了过来,看着玄墨紧紧揽着韩晓溪的纤腰,媗儿的表情就更是怪异了几分。
那扭曲的笑意如同从发霉的面包里生长出来一样,说不出来的阴森感,从媗儿的面容中流露出来。
“就是你干的吧,韩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