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左手凝聚黑色汁液,单单是轻轻挥手,便将那外衣撕得粉碎。
看着那华贵的衣料化作了一摊垃圾破布,韩晓溪再忍耐不住了。
臻公子特地命无数绣女精心赶制,这是无数人的心血。
就因为他莫名的怪脾气吗?
将这一切都随意覆之,都是因为你是夜王吗?
“我说了,我与那侯爷无意。”
韩晓溪一字一句的告诉玄墨,目光里多了些许的不耐烦和愤怒。
“无意?无意你为他化解仇怨,无意你还为他擦拭面庞,无意你还会心疼他,无意你还会在他身边?”
玄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韩晓溪每一个对侯爷的注视,那都是饱含了情意。
妒忌,使他在顷刻之间失去了理智。
手上的黑色汁液舞动,轻松将她的里衣也切割的粉碎,露出了月白色的抹胸,遮掩着曼妙的身体。
韩晓溪一声惊呼,连忙想寻找什么遮掩自己过分暴露的肌肤,可身侧的衣服全都被撕碎,她再找寻不到什么。
只得昂着头,用那最凌厉的目光盯着玄墨的冷脸,深呼吸着努力控制心底的不快。
“你无意,你会这般穿着,你会在意这华服,怕不是就想在这午宴之上,去勾引那侯爷吧?”
玄墨此话一出,才真真正正将韩晓溪的心打碎。
她眼眶微红,将手上的外衣甩在地上,起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玄墨的脸上。
飘散的华服像是漫天的落叶,零落得散布在砖瓦做的粗糙地面。
这一巴掌,打得分外的响亮。
一铭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薛一一赶忙想进去阻止,还以为是玄墨打了韩晓溪,可一铭却拦住了她。
一铭太清楚,夜王想要做什么,便没有人可以阻拦。
韩晓溪扬起的手打得发红,她用足了所有的力道,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着。
“你在说些什么?”
她从牙根里挤出了这些许的声音,微弱的反驳着。
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信吗?
玄墨这次放弃了言语,径直欺身而上,就在这宫廷之中的随意一个小屋之中,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柔和的锦被与他粗糙的触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如墨的发被这粗鲁的动作拨乱,心弦也被他轻薄的语言与行动扰乱。
她毅然而决绝的将玄墨一把推开,便起身想要往外面走去。
玄墨的力道自然是比她还要大上许多,怎能容得她现在逃跑,再去寻那侯爷?
他的薄唇欺身而上,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上沿着脖颈的曲线,描绘着她最青涩的美丽。
轻柔的碰触却是最好的点火工具,他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带有致命的诱惑,可韩晓溪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极致的屈辱。
她不曾勾引任何人。
拘谨,卑微,却又有些小倔强。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可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固定住了行动。
那薄唇在她的红唇侧轻轻吐息,用最霸道的吻告诉她什么叫做心动。
侵占的唇是在宣告着占有,侵略的意味从行动上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心底。
因为他过于粗鲁的动作,短短的抹胸衣服被卷边而上,露出了更多令人疯狂的白皙肌肤。
他的大掌牢牢控制在她的脑后,容不得她逃离半分,任凭她倾力躲藏,也只得仰起头,承受着他所有的愤怒。
可她,从不打算屈服。
狠辣的她,断然用贝齿咬了他的唇。
血腥的气味瞬间铺散开来,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动作的意思。
直到……
玄墨的背上插满了所有的织雾细剑。
寸寸刺进了他的皮肉之中,为他带来清醒的痛感。
这是韩晓溪的专属法术,竟在这种时候,用他最无防备的后背,刺入他的身体。
每一针,都是在告诉他。
我拒绝你,我不想要,我偏偏就爱那侯爷。
他停了半晌,才将薄唇离开了她的唇。
起身便下了床榻,步步后退,冰冷的眼神看得韩晓溪轻然落泪。
她红唇之上,还有着他的血迹,微肿的唇瓣似是刚刚被凌虐过一样,像是雨后的红玫瑰,盛开得如此寂寞。
玄墨的眼神更像是北极的冰洋,再寻不到任何一丝暖意。
他步步后退,缓缓转身后,用最冰凉的语气丢下了一句让韩晓溪瞬间崩溃的话。
“自此……我的地府再无你。”
说罢,便将她独自丢下。
再没有回头。
漆黑的身影,摇摇又晃晃,消失在了角落中。
待他离开,韩晓溪眼眶里的泪才缓慢的滑落了下来,滴在自己胸前的黑玫瑰印记上,那玫瑰发出微亮的光芒,带来从未体验过的疼痛感。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心口,紧紧抓着锦被,昂着头努力想将泪水忍住,可所有的泪滴都像是不听话一样,夺眶而出。
滑过她的锁骨,进入空气中,而后破碎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