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的使者本来雅兴挺高的,此刻却消失的荡然无存,随即脸色一沉,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问道。
“今日宴会诸位都喝的比较尽兴,为何有人却要扫兴?”
袁敬柔被这句话问的不知所措,当即发问道。
“今日本是归降黄王的大好日子,诸位为何落泪?”
刚问完这番话,底下的人是哭的更厉害了,这不由的让袁敬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场面是十分的紧张。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席间哭着的人抹了抹眼泪,啜泣地说道。
“归降黄王,建功立业自然是好事,只是今日如此盛况,唯独缺了节度使大人,着实让我们有些许难过,实在是提不起吃饭和赏乐的雅兴来。”
袁敬柔听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于是便想使者解释道。
“郑节度使前几日犯了风痹病,所以不能前来出席,还望天使海涵。”
使者一听他们是因为这件事悲伤,于是便转怒为喜,安慰了几句众人之后,继续喝酒。
此刻的郑畋可算是气的不轻,手下的人居然背着自己签了这种无耻的合同,简直就是那自己的老脸往垃圾堆里丢,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当时,郑畋得了风痹病的消息连凤翔城内的老百姓也知道了,他们平素里对这位大唐的功臣十分的敬仰,如今得知他得了这个病,心中十分的难过,闻者无不哭泣。
正在养病的郑畋得知凤翔城中的百姓惦记自己之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看来百姓对大唐还没有彻底的失望,想必破贼之日,已然不远了。”
在这种直觉的引导之下,郑畋决定要书写一封奏表承报给唐僖宗,但是由于袁敬柔已经带着人马归降了黄巢,此刻全部都是他的眼线,想要把这份书信送出去,只能是用自己的心腹来办了。
随后,郑畋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了一封血书,交代给自己的心腹,要他务必送到皇帝的面前,一来是报告现在的形势,二来则是告诉皇帝,自己没有变节,依旧还是心系大唐的朝臣。
休养好身体之后,郑畋突然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把那些带头投降黄巢的人全都拉出来咔嚓掉,以正其心。同时,他还召集所有的人马,把现在的形势和以后的形势诉说了一番,告诉这些人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毕竟投降不是个光彩的事儿,手下的士兵心里也清楚,一旦是投降了黄巢,那以后肯定是没有回头路了,所以,他们都向郑节度使表了忠心,愿意与黄巢斗争到底。
在得到众人的响应和支持之后,郑畋立马组织人马在凤翔城翻修城墙,大搞工程建设,同时在城内各种修缮和打造兵器,同时还积极训练士兵,完善兵力的部署,为以后的战斗做足充分的准备。
当然,这些准备工作也只能是保住凤翔城,还不能对黄巢的起义军有多大的影响,想要反攻,就必须要联络其他藩镇的人马,很快,郑畋便书写密信送到附近的藩镇前去求援,要求他们一同出兵,收复长安。
郑畋毕竟是朝廷的宰相,在朝臣中还是有点威望的,既然是宰相发话了,各道的藩镇多少也得给点面子,于是便带着人手,一起来到凤翔,与郑畋召开了一次讨贼的誓师大会。
除了各藩镇的人马以外,郑畋把能利用起来的人手全都拉拢了过来,唐僖宗出逃之前,在长安城还留下了几万禁军部队。
这帮人也算是够倒霉的,作为在京师负责安防工作的重要部队,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在皇帝逃命不带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人想要投靠黄巢,也实在是难得。
领导都跑了,光剩下他们还在岗位上坚守,这帮人是一瞬间从编制工作人员一下子变成了下岗人员,工资都不知道找谁要,这工作看来真的是没法再干下去了。
就在他们准备解甲归田,回去自谋生路的时候,郑畋给他们抛来了橄榄枝。
本来就处在失业状态的这帮人,在看到郑节度使发出的招工告示之后,纷纷前去投奔。
都是为了生活,跟谁干不是干啊。况且郑节度使原先还是在朝廷里混的,人品也还说的过去,他的话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这帮禁军部队在赶到凤翔之后,郑畋给他们安顿好了吃住,并且还拿出自己的钱,给他们发工资。在领到工资的那一刻,他们的内心是激动的,也是感激的,他们觉得郑节度使实在是个活菩萨,能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他们物质上最大的支持,这样的好领导,就算是让他们卖命,他们都心甘情愿。
其实他们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郑节度使叫他们来凤翔,不是来补发工资,安排食宿的,其目的,就是要他们来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