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排赵高鹿,竟葬楚江鱼。
愤魄栖长濑,冤氛犯太虚。
无人抉君目,他日见诛除。
孟昭图死了,田令孜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此刻,听闻这个消息的人都气的只能是干瞪眼,却并不能把田令孜怎么样。
当然,似乎最终的胜利的结果是属于田令孜的,但实际上,他却是本次事件中的输家,而且本次事件还有一个最大的输家,他将比田令孜输的更加惨痛。
这个人就是唐僖宗本人。
元代著名史学家胡三省就此事曾作过评价:“天子杀谏臣者,必亡其国,以阉宦而专杀谏臣,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此不特害于而国,实亦凶于而身,是以唐未亡而令孜之身先亡也。”
算来算去,这笔账,亏的最终还是田令孜本人,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还把唐僖宗的名声也搞臭了,且不说日后自己能不能善终,单就跻身历史耻辱柱这一方面,田令孜此举就已经给自己提前预定了一个名额。
外面的仗还没有打完,蜀中就先乱了套,这确实是有点太对不起在外拼命征战的这些朝廷官员。
黄巢的大将朱温此刻正在东渭桥和鄜延节度使李孝昌,夏绥节度使拓跋思恭交手,而之前进攻长安遭遇失利的义武节度使王处存此刻被加封为东南面行营招讨使,邠宁节度副使朱玫由于之前突出的表现,此刻算是转了正,成为了正式的邠宁节度使。
当然,有动静的不光是这些在朝廷边上的藩镇人马,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藩镇和其他队伍。
如武宁节度使支详。
支详是乾符年间担任的武宁节度使,在任上勤勤恳恳,干的颇有业绩,听闻黄巢犯阙,支详决定出兵讨伐黄巢。
但自己是一镇节度,无法离开,想要支援,只能是派得力的手下去办这件事。于是在挑来挑去之后,支详选中了两个人。
一个叫时溥,一个叫陈璠。这两个人都是支详提拔起来的。
时溥,徐州彭城人,地地道道的徐州兵。
陈璠,时溥的好友,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徐州兵。
之前由于银刀军作乱和庞勋起义的影响,徐州兵在朝廷那里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就算是出于好心帮忙,怕是也落不下好。
但是作为武宁节度使的支详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出一份力。
他给了时溥和陈璠五千人马,要他们入关讨伐黄巢。
可是走到东都洛阳的时候,时溥就变了脸了,他对手下的人谎称自己得到支详的命令,要返回去和陈璠一块合兵一处。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时溥玩的心眼,分兵的目的就是怕他们闹事,又怎么可能会合兵一处呢?
可是士兵们相信了这一谎言,于是便跟着时溥前往陈璠处。
结果走到河阴的时候,士兵们就不干了,军队中有人发生哗变,不仅把河阴抢了一圈,而且还杀光了河阴所有的老百姓,比起义军的行径还要恶劣。
创下塌天大祸的时溥自然知道难有容身之地,于是便把士兵们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
这帮士兵都是屠戮河阴的凶手,自然也害怕以后会被追责,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选择听从时溥的话。时溥也见众人归心,于是便带着他们又把郑州抢了一圈,然后返回到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