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洗自从醒来,就觉得口中一股血腥气萦绕不去。此时仔细地咀嚼着饱满软糯的红豆,味蕾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这些小白米粒也太香了,入口即化。满满一大碗粥很快就顺着喉咙流淌到了胃里。
“钱二两,慢着!帮我也再盛一碗,我去看看应沛。我记得他就是手臂上擦破点皮,吃饭怎么如此不积极!哼,一定是妄想拿没吃早饭当借口,不愿背两块盾牌。我岂能叫他得逞?我闻玉洗自己的盾牌,我就是不背!”
肚里有了东西,闻玉洗元气满满,飞奔了起来。
他要去督促囊虫勇于帮助同伴背盾。
不对,督促同伴早上吃好早饭,养好力气。
掀开营帐,闻玉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只见那个往日里精明凶悍的大男人,此时恹恹于床,看上去没有什么精气神。
原本黄黑发亮的皮肤也黯然无光。
嘴唇干裂,起了白皮。
闻玉洗懵住了,呆呆立在原地。
不会的!
“应沛!前几天你说过要借给我两个铜板的,你不能有事呀!”
闻玉洗扑上前去,探了探鼻息。
好热!
活的!他的铜板有戏。
可是怎么呼出来的气滚烫滚烫的?应沛以前不会喷火呀!
再摸摸额头,微微发烫。应沛这个家伙居然发烧了。
狩灵还要继续,他怎么能在如此紧要的时候病倒?真不叫人省心。看来他闻玉洗的盾牌只好放在担架上了,让赵小光和黄得玉顺手抬了。
应沛身上的薄单子随着胸腔略微起伏着,浑身上下仿佛散发邪异的光,令闻玉洗感到阵阵地恶感。
闻玉洗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恶臭气味。闻气辨位一番,那臭味来自应沛的手臂。
应沛的手臂上缠着整齐的白布,应该是秦凤明的手笔。白布被染地微红,应该是包扎时的残血。
闻玉洗轻轻地拨开缠绕的白布,向伤口看去。
寸许长的伤口并没有愈合,浮肿的皮肤流淌着黄色脓液,从里到外溃烂着。
营帐被掀开,钱二两端着两碗粥走了进来。
“二哥,粥来了。”钱二两小心的将碗递给闻玉洗,他这个二哥吃不好饭,可是要发飙的。对他来说,饭比钱重要,钱比命重要,所以饭比一切重要,可不能撒了他最爱的红豆粥。
闻玉洗顾不得再看伤口,豁然起身,顺手将粥碗拨开。
“还吃个屁饭!这是病毒,应沛中了病毒!该死的大蜥蜴,一定是它有问题。”
粥碗结实地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也不知道碎了没有。硕如累卵的大沙子还是非常硬实的。反正红豆粥是全泼了,粥水快速渗入沙下。
“怎么办?怎么办?必须要先退烧,再处理伤口。凉水在黄得玉那里!”闻玉洗夺过钱二两手中另一只碗,将碗中热粥顺手倒了,便急忙拿着去接水去了。
钱二两虚抓着手心中不存在的两只碗,只觉大难临头。他最亲爱的二哥闻玉洗可能又疯了……
秦凤明正端着粥,给应沛送过来,在营帐口差点被闻玉洗撞翻。被闻玉洗劈头盖脸一顿嚷嚷,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怎么又是病,又是毒的。
昨晚,她给应沛瞧过,伤口虽然很深,但是血很快就止住了。抹了药后,她还用绷带绑好了伤处。应沛还催着她去看看闻玉洗,虽然闻玉洗恢复了正常,但是万一他又闹幺蛾子可怎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