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化清流,愿洗一尘埃。孙雪直,你这抱负比你爹要差呀!我这破屋可没有赃,你来错地方了!”贵妇身着黄冕服,酸语相迎,夹枪带棒。
“雪直此来,是看望路人可妹妹,祝前辈福满犀灵、灵机永动,雪直拜见。”孙雪直恭敬拜下,并递上装满各类小坚果的藤袋。
路甜依丝毫没有什么长辈凤仪,抢过小藤袋仔细地翻找起来。她捻起一颗淡黄的坚果,送入嘴中,飞快地咬开,吐出几片碎壳,幸福地咔嚓咔嚓咀嚼起来。
边吃,路甜依口齿不清地咕哝着:“你爹种的百花果真好吃!你回去一定要告诉他,让他大胆娶我做小妾。别老是拿你娘当借口,来搪塞人家。”
孙雪直好不尴尬,我拿你当前辈,你居然要当我后妈。
“雪直,怎么就只有一颗!你怎么和那些老古董一样循古礼,每样坚果都只有一颗?下次你来,就用储物灵袋装满百花果,这样我收起来更开心的!”路甜依埋怨道。
“路前辈!祖宗古礼不可废,此话可不要让外人听到。”孙雪直往周围瞄瞄,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
“我爹的百花果我就偷了这么多,再多他会发现的。前辈你赶紧收起来,可不要说是我送的!”
路甜依高兴坏了,脸上幸福的红晕快要盖住额头了!
“雪直!我家人可发育得比我还诱人,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快睡了她,我好去你家提亲!”
孙雪直落荒而逃,和这些前辈高人打交道容易出人命呀!快走快走。
路甜依望着孙雪直狼狈的背影,笑了。
“平时就没来过,人可被欺负了,立马就知道来安慰,真是无情有义呀。负心的坏男人!”
她抱着鼓鼓的布袋,回屋磨牙去了。
庭院里,是练武场,刀枪棍棒的,很是煞风景。
穿着宽松练功服的路人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好多美肉都露在外面,一把大刀耍地虎虎生风。看样子她练了很久了,香汗淋漓。
身前的草垛子被砍得草屑翻飞,怎一个惨字了得。草垛脑袋上有一张白纸,上面是一张凶恶的脸庞。下月牙形状的眼眶里,是倒三角的小眼睛。大圆圈里套两个小圆圈,那是一个猪鼻子。歪嘴里两排锯齿牙齿间还画着几条两截的毛虫,充分体现出作者对某个人深深的恨意。
“闻—玉—洗,看招!”从牙缝里挤出她最大的仇人姓名,激发了路人可巨大的力量,草垛两腿之间被砍得破破烂烂,男人看了都会肾抽抽。
“人可!路人可!你在哪?”远方传来一阵呼唤声,路人可一呆,这不是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吗?
难道他也知道那件事啦?完了,路人可,你变得不干净的事被他知道了,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人可,阿韦约人去偷摘苍伯伯家的雪梨,你去不去?你人呢?”
呀!雪直哥哥肯定还不知道的,他才不会关系白衣间的琐事呢!路人可低下脑袋,两颗饱满的雪梨就挂在胸前,哪里还需要去偷?
羞死人了!她可不能叫雪直哥哥看到她这个样子的,会被认为是放荡的女人。
“雪直哥哥,等等,我马上就来!”
路人可飞快地冲进浴池里,将脸上的汗擦光。
正准备出去,却发现头发中的汗水滴下来,把脸又弄得汗唧唧的。
“雪直哥哥,等等,我马上就来!”
用皂角和香花汁洗好发丝,路人可还没走出门,便闻到了身上的汗水味。
“雪直哥哥,等等,我马上就来!”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路人可终于昂起了头来,她要让雪直哥哥看到她最好的一面!然而,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铜镜里的样子。便只觉自己眉毛乱乱的,唇色太发白,脸上也不完美的。
“雪直哥哥,等等,我马上就来!”
孙雪直坐得有些发毛,他爹训练他的定力时他也不曾这么吃力过。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呀,平时不来找路人可练习定力,是他的错。怪不得爹一坐就是海枯石烂也岿然不动,是他孙雪直约的会少了。
“雪直哥哥,对不起,让你就等了。你找我什么事?快进屋喝茶。”
孙雪直差点没认出来人,他们是要去偷梨,不是去选美呀!